李琬琰睜開眼看到身旁的蕭愈一愣, 她靜靜看了他的睡容片刻,複又閉上眼。
她以為自己死了,無知無覺的黑暗, 她連對自己的意識都是不存在的。
不想上天眷顧她, 總是好端端的留下她的命。
李琬琰再睜開眼, 視線忽而與蕭愈對上, 他竟也醒了,四目相對, 她望見他眼底的光亮,心裏隻覺疲憊。
“我那日看見皇陵大火…是先帝,對不對?”
蕭愈聽見李琬琰的問, 眼眸微深, 卻沒有回避,如實答:“是。”
李琬琰得了蕭愈的答案, 她絲毫不心疼先帝, 也不在意先帝被毀的陵寢, 那是他種因得果,那是他的報應,可是他的過錯,連累了子孫, 連累了親族。
“阿愈, 我很累, 想自己靜一靜, 我們暫時不要見麵了好嗎?”
蕭愈聞言先是沉默, 他與李琬琰對視, 看著她眼中就要溢出的疲憊, 他抬手撫上她的小臉, 他靜視她半晌,最後似乎有一聲不可查的歎息:“也好。”
蕭愈走後,李琬琰獨自在榻上躺了好一會,屋門被從外麵推開,她以為是婦人,不想走進來的是明琴。
李琬琰存了些力氣從榻上坐起身,她意外看著走進來的明琴:“你怎麽在這?”
明琴眼睛紅紅的撲到李琬琰身邊,聞言將這兩日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那裴鐸呢?他現在在哪?”
“裴統領先前一直在,今日晌午騎馬走了,說是跟著攝政王的軍隊去行宮。”
李琬琰聞言又是一愣,蕭愈去征討李玄明,怎麽會允許她的人跟隨。
“他是偷偷跟去的?”
“這…裴統領與奴婢沒說,隻讓奴婢好生照顧殿下,他歸來必有好消息。”
李琬琰聞言便知裴鐸定是去救弟弟了,心緊跟懸起來。
明琴發覺李琬琰眉眼間的憂愁,她謹記醫囑,不能讓病人多憂心,連忙轉了話題:“何院首之前也在,隻是他覺得對麵藥鋪的藥材不好,便特意回府去取,再過一會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