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鶴不明白。
他本以為她願意靠近他, 願意似是而非的觸碰他,甚至為了一枚孔雀翎羽而有些微惱的質問他,是因為她至少有一點點…喜歡他的。
畢竟大家都這樣說, 哪怕是沒有喜歡,也總是有幾分親近在的吧。
他本來是不應該回答的,最好還要冷淡以對、無論她問什麽都不置可否, 這樣她才會長長久久的記掛著他。
但他沒忍住。
他被她逼的眼尾紅了一大片,挨著她那側的半具身子也麻了,整個人都像陷進一團軟軟的雲裏,無力反抗也不想清醒, 看似冷著臉毫不配合, 實際心裏想的是:若是阿霜能再碰碰我就好了。
阿霜這樣親昵的叫法還是他聽她身邊的人這樣稱呼的, 他默默的把這樣的叫法藏在心裏, 極偶爾的時候才敢在心裏念一句, 隻是一句,卻依然提心吊膽的像打翻了燈油的狸奴,一邊不可自抑的厭棄自己覺得自己實在輕薄唐突了她, 一麵又更加自暴自棄, 暗暗想她的名字實在好聽。
他恐怕是不可能有機會親口這樣喚她的吧。
從這一點上, 就可以看出來認識對思維的製約影響了。
就像從生下來就在流浪的小狗, 看到有的小狗能被人投喂就已經羨慕嫉妒的不知道怎麽辦了,哪裏還能想到這些有主人的小狗還能得到親吻、擁抱和愛呢。他隻敢偷偷在心裏叫一聲阿霜,卻根本就想不到其實還能用更親密、更獨一無二的方式喚她。
同樣的, 他最放肆隻能想得到讓阿霜再碰碰他,卻也根本沒敢想, 他也可以伸手去觸碰她。
不過就連這樣可憐巴巴的渴望, 都被潑了一盆冷水。
與他不同, 相凝霜卻沒事人一般,手還按著他的心口,神色卻極其自然、半點沒受影響般問他有沒有什麽同胞兄弟。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她還一臉悶悶不樂,立即放了手離他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