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鶴愣住了。
相凝霜眼睜睜看著他足足愣了半柱香, 隨即,耳廓慢慢的紅了。
其實並不是耳廓先紅的,而是從她親吻過的唇角一路悄然漫上側頸, 到最後是半隱在鬢發中的耳垂。
他這個人實在太冷又太靜,遙不可及到世間諸般顏色都難沾染他哪怕一寸衣角,而此刻如雪如玉肌膚洇出淡淡的紅, 藍如羽扇的眼眸也暈出淺淺水光,柔軟唇線抿得很緊,整具身體也僵得不成樣子。
小孔雀被親懵了。
相凝霜好整以暇盯著他,視線直勾勾的, 半晌洛長鶴才終於被盯得回了神, 整個人依舊恍惚得要命, 修長漂亮的手指還在無意識用力扣著她的腰, 口中卻仍輕喘著推拒:“先…先起來。”
口是心非。
相凝霜早就不爽他這毛病, 於是她彎著眼一笑,以肘支起了身子。
察覺到身上的人似乎聽了自己的話要起身,洛長鶴下意識手指一蜷, 不僅沒鬆口氣, 反而一瞬間心頭一空, 又被洶湧而至的滿腔惡劣獨占欲填滿, 連眸色一瞬間都暗了幾分。
…不能放開。
怎麽能放開呢。
她是生在他血肉中的花,哪怕是剜血刮骨,亦不能分離。
他神色慢慢暗下來, 沉沉暗室中便顯出一種十分煙水迷蒙的神色,指尖則無意識的一下一下輕輕撫過她脊背, 沿著脊椎的骨節仿若撫摸貓兒, 相凝霜被摸得半邊身子都軟下來, 撐不住又俯下身來,出其不意的一下——啾。
她又親在了他的耳廓。
洛長鶴又愣了一愣。
這一次,他終於忍不住輕輕喘息了一聲,眼尾紅了一大片,是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豔色風流,眼眸也濕潤,他輕喘著看了她一會,直看得相凝霜自己也暈暈乎乎得不行,才突然又微微一仰下頷不再看她,牽動本就精致流暢的一段脖頸線條愈加驚心動魄。
是一個很脆弱,同時又很**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