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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為白日, 幹清宮的采光極佳,不論是哪一處小殿,都被照的亮堂堂的。大約是怕梁婉清熱著, 淩柏又特意吩咐內務府拉出了幾大塊冬日裏屯好的冰塊, 幾乎每個小殿都有。
即使是在秋日的暖陽裏,也不會令人覺得熱氣難耐。
淩柏心裏還惦記著方才孫公公耽誤時間的事兒,見姐姐也不站在自己這邊,心裏更加堵得慌。
“行!敢情你們都是一夥兒的,就朕是個惡人。”
“嗯, 對,就你是個惡人。”梁婉清故意晾著沒哄他, 逗他道。
淩柏停下腳步,拄在原地,整個人板著麵孔, 壓著嗓子道:“梁靖安!你為什麽跟他們一塊兒來氣我。你怎麽能不向著我呢?”
“我這不是順著你的話說嘛,姐姐又怎麽會不向著你,”梁婉清見人氣急了, 心裏覺著好笑,但麵上還是趕緊哄道, 隨後又皺了皺眉,“還有, 怎麽喊人呢?以前還‘姐姐姐姐’,怎麽今日膽大就敢直呼我名了?”
淩柏討好地牽起她的手, 手指乖張地摩挲著對方的手心,又撓又蹭, 微張的眼眸裏透出說不盡的眷戀, 但嘴裏的話卻是那般大膽肆意。
“‘姐姐姐姐’, 那麽多人都可以叫你姐姐,淩燼可以叫,淩致也可以叫。我和他們不一樣,你不隻是我的姐姐,你隻是我的梁靖安。”
“行吧,你開心就好。”梁婉清訕訕道。
她不太能理解小少年這奇怪的占有欲,但願意縱容這樣的他。
淩柏聽罷瞬時揚起笑容,隨後竟又刻意壓下,一邊攔著她往裏走,一邊試探著問:“要不幹脆再取一個獨屬於我的名字,唔……或者幹脆換一個封號?”
“你有病?是不是閑得慌?”梁婉清錘他,心裏不由得嚴重懷疑,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兄長信裏寫得那位聖明的君主?
還是兄長也被他拉得‘叛逃’了陣營?故意給他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