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戴著麵具的黑袍男子正坐在醉宇樓中,喝著遠近聞名的撒花醉。他用右腳抵著桌腿,左手放在左腿上,右手揚起,閉上眼睛灌著酒,滿臉享受,好不愜意。
“咚!”一位穿著大灰長衫的黑胡男子,正氣憤地瞪著黑袍男子,握著酒壺的右手背上顯現著青筋,似是恨不能將酒壺給捏碎。他深吸一口氣,伏身而坐,“天神真是好大的空閑,糟心的事兒一檔接著一檔出了,竟還有心坐此喝酒!”眯著眼,目不轉睛地瞧著他。
天神瞧也不瞧他一眼,灌酒的手微頓,歎氣道:“出了又能如何?陪著他們一起去了?”
男子歪頭,咬著牙瞪他:“先是宗雅,後是怨希女,再是白楊,夕源,夕柚,最後連世靈仙你也非逼死不可,若非宗賢將你點明,你是不是連他二人也不放過?”
天神聽到這話,本想反駁什麽,卻不知為何,又生生將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隻是右手掂著酒,垂眼愣著。
“當初是誰與我說的,白楊宗賢一人外一人內,宗賢主棲梧,白楊主訣幽,互幫互助,共享江山;宗雅喜自由,便什麽都不再管,隱居山林,盡情享受她所期盼的恣意瀟灑,身側有怨希女相伴,她也不算孤單。如今呢?宗賢入凡,六十不活;白楊,宗雅,怨希女皆逝。嗬,天神,你說的可真漂亮,你想的可真美!”翻著白眼,拿起手中酒一飲而盡,煩躁地向小二一招手,又要了一壺。
天神一言不發,也不知是不是無話可說。
男子喝了口酒:“當初那娘娘帶著夕源來山裏除祟時,你便盯上了白楊身為黑牌的能力,奈何白楊雖是稚童之軀,警惕性卻一絲不輸常人,你磨破嘴皮子也沒能將人拉過來。得知他要在山中常住,你便把宗賢安插在了明訣峰。哼!若非後來那娘娘給夕源下毒,正好給你捏住了白楊的軟肋,你怕是永遠都得不到他這位極好的賢內助了。可你得到了之後又做了什麽呢?嗬,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