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臉上的紅一路漫到耳際。
她立刻從陸執身邊退開,當下也顧不得疼了,一瘸一拐地從帳裏跑出去了。
“哎,九公主,我可什麽都沒看見啊——”沈野還不忘在後麵高聲喊道。
“閉嘴吧你!”
外間早有人候著,她身側的侍從半晌瞧不見人,魂都快嚇破了去,這會兒見著她安然無事個個如同見了親娘。
好在有人想著她受了傷,抬了輕便的軟轎來,回程也不必騎馬了。
江念晚沒再同陸執沈野打招呼,坐上軟轎逃也似的走了。
*
東場的空地前此刻肅穆非常。
慎王世子江效跪在中央,後邊也跟著跪了一片的人。
“九公主不懂事,你們也沒人懂嗎?射柳此項多有凶險,她一個女兒家要同你江效較量,你就由著她去?”皇帝神色不豫。
原本今日是典慶佳節,卻有公主受了傷,現下又不知人在何處,滿場的人都神色惴惴。
隻是他們從前也未曾見過皇帝對九公主如此上心,今日倒像真動了怒氣。
“都是臣的錯,”江效將頭一低,隻道,“那時……也沒想到九公主會那麽拚命,若是早知如此,臣定不敢和公主比試了。”
他從前看輕九公主,今日也未曾多想,可現下醒悟過來,卻覺得甚為後悔。
江念晚明顯奔著那彩頭而去,自己不相讓不說,還逼得她跌落下馬。她畢竟是公主,縱使不受寵背後也站著陛下。
他今日把人逼成這樣,是在打陛下的臉啊!
江岑寧見江效神色肅然,在旁邊直著急。偏偏江念晚是個公主,這裏說到底沒什麽她說話的地方。
她隻得悄然看向一旁的江念珠,想讓她幫著求情一二。
可江念珠今日才因母妃一時得了父皇的晦氣,哪裏願意管這些,隻移開眼當做沒看見。
皇帝淡道:“一個漆器罷了,可是你慎王府沒有這樣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