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順著賀容予的視線看去,麵上的笑容須臾消失。怎麽又是他?他怎麽這麽恰好辦完了事出來?
二哥看見他了嗎?會不會生氣?她偷偷地抬眸,觀察賀容予的神色。
昭昭在這一刻愈發地討厭起沈羽這人。
她緊張的時候會忍不住勾自己小指,這是她下意識的小習慣。
賀容予將她的神情和小動作盡收眼底,輕輕地笑了聲,語氣聽起來是打趣:“怎麽?我們昭昭長大了,已經有少女心事了?”
他雖是笑,心裏卻冷著。
這個沈羽沒那麽簡單,他年紀輕輕能坐上城防司副統領的位置,是鎮南侯一手提拔。
他才坐上這位置,便對昭昭有所覬覦。賀容予眸色一冷,但片刻便恢複如常。
昭昭低著頭,心中忐忑,沒注意到賀容予眸色變化。她聽見他這麽說,幾乎是立刻搖頭,反駁,甚至因為激動,聲音都有些變調:“沒有的事。”
她越發緊地勾住自己小指,十指纏繞在一起,“我隻是嫌他煩,盡給我添麻煩,因為他,滿京城的人都在說這事兒……”
“嗯。”賀容予又笑,“你下月便及笄,旁人家的姑娘的確到了該議親的時候。隻是我總想著你年紀還小,想多留你兩年。”
“嗯。”昭昭重重點頭,好似生怕他反悔,“我聽二哥的。”
她鬆開勾纏的指節,輕舒一口氣。
賀容予眉宇間盡是笑,沒再理會沈羽一事,轉頭看了眼馬車,問昭昭:“跟我一起回去?”
顧侍郎下午時忽然遣人來府上請他做客,說是有些事與他商議。賀容予應約出門,與顧侍郎約在春風閣見麵。如今朝堂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
當年虎視眈眈的那些人,經過多年的分化瓦解,除賀容予外,如今勢力最大的,還有兩位。一位是鎮南侯趙承澤,另一位則是南州王歐陽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