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的寢殿位於神界學府較為偏僻的地方, 平日裏沒人會從這裏經過,將門窗一關,整個殿內就無比寂靜。
天色已黑, 燭火輕曳。
房中被暖色的光填了一半,還餘下一半隱在朦朧的暗色之中。
寂靜的殿中響起一聲輕嚀,火光下兩個人影在地上交疊。
宴星稚被按坐在床榻邊的地上,背後抵著床柱, 被牧風眠抱著親了好一會兒, 忍不住從嗓中發出細細的聲音抗拒。
她雪嫩的麵頰飛紅, 用手推拒著牧風眠的肩膀, 輕聲說:“不要了……”
“好, 不要了。”牧風眠啞著嗓子回她, 身子卻還是在她沒什麽力道的推拒下繼續往前靠,在她耳邊落下輕吻。
他尤其偏□□星稚的右耳朵,可能是因為那隻可憐的耳朵被清嶼劍誤傷, 那一個豁口雖然看上去不大,但牧風眠每每看見右耳, 心裏都是滿滿的疼惜和後悔。
他甚至還因此產生了一些愧疚。
牧風眠覺得, 這夢境裏的宴星稚分明沒有被清嶼劍傷過,右耳卻有傷口, 定然是因為他的主觀意識造成的。
是他潛意識裏知道宴星稚耳朵上有傷, 所以根據他的意識造出來的夢境中的宴星稚, 也無法擺脫那個傷口。
於是他在那隻耳朵尖上用牙齒輕咬,又輕輕吸吮,像隻給她舔舐傷口的小獸。
宴星稚前所未有的乖順, 那尖利的爪牙和尖刺都被收得幹幹淨淨, 任由牧風眠的細吻落下, 右耳尖紅得厲害。
赤紅的長發垂在身上,與她的墨發交織在一起,宴星稚低眸去看,失神地用手指摸上光滑的發絲。
當初牧風眠出現在蒼山上,宴星稚第一眼看到這顯眼的發色,瞬間移不開眼。
她在牧風眠每個入睡的夜晚,偷偷從他發上薅下幾根,最後他走了,什麽都沒留下,除了宴星稚藏起來的那一縷長發。
那時候牧風眠總念叨著回天界,宴星稚雖不知道天界是什麽,但在他走時,頭一次生出了離開蒼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