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煙卻說:“你還不如它,畢竟大黃聞著味兒都能看家護院,你連房間都能走錯,**多了一個陌生人都嗅不出來。”
祁燃反駁他:“我又不是狗子,我當然聞不出來。”
說到嗅覺,祁燃才發現自己披著的屬於未煙的衣服上,除了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還夾雜著隻有未煙身上才有的熟悉氣息,像是夏日沁涼的薄荷葉混著淺淺的煙草味。
重生前,他日日夜夜都和未煙生活在一起,太熟悉這股氣息了,就沒多留意。
這會兒倒是覺得有些懷念。
祁燃原本是不喜歡煙草的。
小時候,他同桌一下課總去學校對麵的小賣部買飲料零食,還拽著他一塊兒去,他隻去過一次,就印象深刻。印著鮮紅香煙、零嘴字樣的玻璃門一推開,搓麻將聲伴隨著裏頭的烏煙瘴氣,如同上墳燒紙的濃煙,一股腦湧進鼻腔,折騰地他差點厥過去。
因而,一想到抽煙這兩個字,祁燃覺得怪惡心的。
這要麽是街頭混混,不良少年的標誌性道具,要麽就聯想到穿著背心汗衫的油膩大叔聚在一塊兒吞雲吐霧。
但未煙不一樣……
他身上的煙草味很淡,不油膩,反倒有一股沁涼的藥草香似的。
這個人還有一點潔癖,總而言之,煙火氣息那麽濃重的煙草都被他抽成了佛前上香。
和他這個人一樣,寡欲又清冷。
看著他微蹙的眉眼,祁燃捏了捏衣角,撇嘴道:“我……我那不是喝多了嗎?我又不是故意走錯的,而且……”
“而且什麽?”
未煙抱臂,修長的指輕敲著手機殼,眯眼看他,眼底都是疏離。
“……”
祁燃被這眼神傷到了,語塞到說不出話。
他又不能說:以前和你同床共枕慣了,聞到熟悉的氣息,一下子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是上輩子。
那一夜,他醉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甚至關心未煙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想給老婆換一件睡衣,可把彼此的衣服都扒了,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睡衣,就幹脆這麽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