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初沅咬他脖頸留下的牙印,隻有兩道不深不淺的紅痕,算不得嚴重。
但他的膚色偏於白皙, 尤其是,夏日衣物單薄, 難以遮掩, 便顯得格外醒目。
這個位置,這樣的痕跡,屬實是有些, 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襯著他的麵容, 風流盡顯,甚至還有那麽幾分, 蠱誘的意味。
——很難不讓人多想。
起先,初沅鬆口瞧見他頸側的牙印, 意外之餘, 是想用傅麵的脂粉,幫著他遮蓋些許。
然而當她仰起首,卻隻對上他那雙自帶風|流的鳳眸,笑意微微, 似極夜空下的靜謐湖泊,倒映著繁星璀璨。
——“殿下可出氣了?”
這一眼,反倒是看得她心髒驟跌, 有刹那的失神。
初沅的這個出格之舉, 完全是出於對他的不滿。
——誰知, 他竟會是這樣好整以暇的反應。
意識到這點, 原本憋悶在初沅心裏的那些慍惱, 更是無法言說。
她忙是用手抵著他的胸膛, 將他推開。
也沒有心思,再管那道顯眼的牙印。
她是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此時此刻,他竟然會以這樣欲蓋彌彰的方式掩飾,出現在眾人麵前。
……
四開的槅扇傳進雨聲滴瀝,時不時地,就有清風徐來,吹散樓閣之中殘餘的夏日炎熱。
謝言岐立於廊下,用手輕觸頸側,嗓音抑著笑,“不小心,讓貓給咬的。”
哪怕不曾抬頭看他,初沅似也能覺察到,他望來的目光。
初沅端坐於謝貴妃旁邊,置於膝上的小手不禁交握攥緊,掐住掌心。
莫名有幾分,無地自容的難堪。
她又如何聽不出,這貓,指的便是她?
顯然,謝貴妃也對他的解釋並不買賬,聞言,不由得細眉緊蹙,問道:“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怎樣的狸奴,能爬到你的肩膀,咬你脖子一口?我怎麽就不知道,這芙蓉園還有這樣刁蠻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