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崇峻帶著一隊金吾衛秉燭夜行, 在狹窄幽暗的夾道裏沿途找尋著。
最後,止步於空置的翟車前,愣怔瞧著亭亭立於車旁的初沅。
初沅在躲藏的間隙, 鬢邊的烏發散落幾縷,衣裙上也不知是在何處沾染的汙跡, 顯得有幾分狼狽。
她隻身站在翟車旁邊, 裙袂被風吹得緊貼,勾勒出纖腰楚楚的身段,弱不勝衣。
“殿下!”見狀, 虞崇峻慌忙地驚呼出聲, 隨即大步流星上前,詢問著她的境況。滿眼的焦急關切, 是如何都不能作偽的。“您沒事兒吧?”
初沅指了指車下躺倒的黑衣殺手,淡然笑道:“我沒事的。有人暗中出手, 幫了我。”
幸虧那支暗箭放得及時, 將駕車的黑衣殺手就此擊殺,否則,她也不知道這人會帶著自己去往何處,她又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看著翟車底下胸口中箭而亡的黑衣殺手, 虞崇峻不禁蹙起眉宇。
瞧這箭羽都快沒入胸腔的箭法,想來,是位精於騎射的高手啊。
出於習武之人的惺惺相惜, 他問道:“殿下有沒有看到, 這箭矢, 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
初沅微微抿著唇角, 安靜地搖了搖頭。
且不說當時天色昏暗, 難以辨明周遭境況, 便是那樣緊迫危急的情境,也不容她分出心神去留意。
虞崇峻就命人在附近搜尋了一番,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但也隻能就此作罷。
說到底,這支箭都是為著保護初沅而來,更重要的,還是查清這群來曆不明的黑衣殺手。
然而方才虞崇峻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這群黑衣殺手便迅速撤離,就算他們中間有個別人落下,也是當即咬碎牙裏藏的毒.藥自盡,以防落入官府之手,遭到審訊拷問。
所以事到如今,就隻有出事地點橫陳的幾具屍身。
思及此,虞崇峻的神情不免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