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老宅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子,雖也是風水寶地,古樹參天,但和布局精巧的謝府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一籌。
方一進了溫府的門,何氏那滿臉的笑容便消退了,陰著臉將溫初弦叫了來,用戒尺責打。
“不要臉的東西。”
戒尺上生著倒刺,每一下都疼到肉裏,手都快被打爛了。
溫初弦挨了幾下,唇上已是半點血色也無。
溫老爺看見了,沉聲問,“這是在作甚?”
何氏雖不是溫初弦的親娘,到底是名義上的母親,平日裏礙於麵子,不願落下苛待庶女的罵名,從未下過今日這般的重手。
何氏道,“老爺可知,妾身為何帶著咱們姐兒提前回府?”
溫老爺皺眉,“你臨走時說要把沅姐兒的婚事談成,半個月後才回來,這才幾日。”
何氏恨然,“是了。這女在謝府背著我日日糾纏謝公子,送花送香,好生不知羞恥。惹得人家謝相直接遞話給了長公主,叫妾身好好管管女兒。妾身活了半輩子,還不曾丟過如此的人。”
溫老爺聞此臉色陰沉了下去,那謝靈玄不僅是相府的主君、他未來的女婿,更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一句話就能毀掉他仕途的人。
溫老爺瞪了眼溫初弦,沉聲,“打死了好。”
他隻想著自己仕途的亨運,忘記了自己當年醉酒和謝公爺定下婚約的事。
按照那婚約,謝靈玄原本就該是溫初弦的未婚夫婿。未婚妻關懷自己的未婚夫,錯處原沒那麽大。
當下溫老爺怕受連累,匆匆備禮,去給謝靈玄賠罪。
何氏餘怒未消,又抽了溫初弦幾下,將她鎖進繡閣做繡活兒。
繡閣偏僻少人,已長久無人進去了,落滿了塵土。
溫初弦原淋了雨水在發低燒,手心又挨了這十幾下戒尺,心力交瘁,終是支撐不住昏過去了。
送飯的嬤嬤摸她的額頭滾燙如熱水,急忙稟告何氏。何氏怕出人命,命郎中去繡閣為溫初弦醫治,卻依舊沒鬆口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