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弦內心柔情**漾, 似含深憂。
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推開了廂房的房門。
房門發出輕微的嘎吱一聲響,屋內陽光從窗欞中傾瀉下來, 形成一道道混著灰塵的光束。室內放著張羅漢榻,謝靈玄就半依在羅漢榻上,一身縞素, 腹部裹著厚厚的紗布,其上被滲出來的鮮血微微洇紅。
他雙眼微闔著,獨自一人浸在寧靜的光陰中假寐。
那張漂亮的臉並沒因病魔的侵襲而削減, 反而熠熠生輝起來。清蕭的白衣,襯得他五官英俊而柔和, 更顯其溫潤淨澈。
溫初弦緩緩踱步過去,輕輕坐在了他床邊。
謝靈玄睡得不沉, 長睫掀起,便看見了她。
他對她漾起輕淡一笑, “你來了,可睡足了?”
溫初弦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青蔥指尖去撫摸他受傷的腹部。
“還疼嗎?”
他反握住她,搖頭道, “沒事。”
溫初弦唇珠微動,瞧著謝靈玄這副樣子很難不動情, 盈盈的煙波中充滿了濃鬱的擔心。
她微啞說,“是我不好,惹你受傷。隻是……你不必獨身前來救我, 冒那般生命危險。”
兩人之間從前都隻有針鋒相對, 是從沒說過這般客套話的。
謝靈玄頓一頓, 才情切切說, “說什麽傻話,夫妻本是同林鳥,你遇上了事,我能束手旁觀嗎?”
他的皮囊本就是人間極品,加之這萬般情絲旖旎的情話,和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真很難不讓人怦然心動。
溫初弦怔怔琢磨兩字,夫妻。
哦,謝靈玄竟真把她和他當成夫妻,她從前隻是覺得自己和他在逢場作戲的。
她嗯了聲,腦袋垂垂伏在他的手心上。
終於她還是被奪去了心,完全臣服在他手上。其實說不定她早就淪陷了,隻是囿於種種原因,她自己不願承認。
衣香鬢影縈繞在懷,謝靈玄的心驀然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