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連推開許正瀾也忘了, 隻是愣愣地看著前不久還不顧自身安危去救別人的他。
此時成衣鋪的鋪主正在二樓招待別的客人。
一樓除了正在掃灰塵的夥計,沒有其他人了,而夥計見他們好像認識,也就沒過來幹涉, 反而離得遠點兒。
“你, 你在說什麽?”她仿佛聽不懂許正瀾的話一樣,表情微木訥。
他笑了笑, 鬆開謝寧了, 又恢複以前的溫和善良模樣, 撐著拐杖後退幾步,接著不甚在意地甩了甩白如雪衣袖上虛無的灰塵。
許正瀾柔聲道:“開個玩笑兒罷了,嚇到謝姑娘了?”
這番樣子又跟以前沒什麽區別了, 似乎還是那個樂於助人、不求回報、不怨不艾的俊俏道長。
卻給她感覺對方有兩張麵孔, 來回切換。
就在謝寧準備說話的時候,許正瀾眼眸似十分溫潤,似笑非笑,話鋒一轉地道:“該嚇到的人是我才對,以前寧寧曾說過非我不嫁。”
謝寧啞口無言, 她不知道原主還跟他有這等糾葛, “我......”
“噓。”許正瀾抬起修長的手指置於顏色淺淡的唇瓣上,眸色盈盈,笑著作了個噤聲動作,“我知道謝姑娘不是我認識的謝寧, 但我的侄子可知曉?”
“據我說知,我那侄子平生可是最恨別人欺騙了。”
他又笑了, 不急不慢地繼續, “我想, 你一定因為此事騙過他,怎麽辦呢,他若是得知真相,怕是會一劍殺了你,不怕?我跟你說件事吧。”
以前在許府因為秦姝,許正瀾的確也接觸不多許扶清。
可也並不是一無所知的,記得許府某次大擺筵席的一天,他作為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是絕不能出去拋頭露麵的。
用許夫人的話來說,就是讓他留在許府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別癡心妄想那些虛的,否則收拾東西走人。
許正瀾倒也習慣嘴巴不饒人的許夫人,聽了也沒多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