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蘇一箬便是性子再遲鈍,也從丁氏這話裏聽出森然的惡意。
她揚起水淩淩的眸子,倉惶解釋道:“二舅母,我……”
話未說完,丁氏便似笑非笑地打斷她道:“子息去了何處?”
她年輕時也曾憑著一雙美目名動京城,隻是浸在幽怨和憋屈的苦日子裏久了,便失了瑩潤,隻餘下精明和銳利。
被丁氏這樣狠厲的眸色一掃,蘇一箬當即便慌得六神無主,心裏又記掛著祖母的牌匾,便鼓起勇氣道:“一箬不知。”
是個嘴硬的主兒。
否則怎得在嫁入大房無望後,求了老太太硬要跟著她們二房來大國寺上香。
丁氏望向蘇一箬的目光裏盡是鄙夷和不屑,若不是這一排的廂房內還住著其餘官宦女眷,她已是恨不得上手往她臉頰處狠狠扇上幾巴掌。
“一箬,二舅母往日裏待你不薄,如今忠毅侯府府裏的人都在等著子息,你且告訴二舅母他去了何處,將來二舅母自會給你個好前程。”丁氏強壓下心內的怒火,衝著蘇一箬擠出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蘇一箬愈發瑟縮害怕,朝著明兒與月兒靠近兩步後,便道:“二舅母,我一直在廂房裏,從未見過二表哥。”
丁氏見她不到黃河心不死,便讓人將鼻青臉腫的白芷給推了出來,回身挑眉望向蘇一箬,銳利的眸子裏盡是嫌惡之意。
“一箬,二舅母沒多少耐心。”
蘇一箬被這種仗勢嚇得杏眸裏噙滿了淚花,她不明白為何二舅母會這麽輕視她,非要將她和二表哥攀扯到一塊兒去。
在鄭府寄人籬下這些年,她不是沒說過這樣的委屈,隻是今日是給祖母立牌匾的日子,若再不去,便會誤了吉時。
丁氏瞥向她淚意盈盈的美眸,見她緊咬著下唇不肯鬆開的倔強模樣,活像朵傲骨寒霜的孤蓮,惹人憐惜的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