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該上路了。”
在皇帝壽宴上展出了隻關於自己的畫像, 饒是獻畫之人是太子,宴席上的文武百官們也忍不住議論紛紛。
太子行事竟然已這般肆無忌憚,難道就不怕崇安帝降罪於他?
文武百官們皆替趙予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趙予言也卻隻是揚起了漆色的黑亮眸子,莊重而堅定地望向上首的崇安帝。
“這話是父皇親手為我畫的,兒臣好不容易尋來了真跡, 特地獻給父皇。”趙予言道。
崇安帝雖心下疑惑,卻還是出聲問了一句:“朕怎麽記得,這畫丟了?”
趙予言擲地有聲地說道:“的確是丟了,隻是如今被兒臣找了回來,恰巧能趕上父皇的壽宴。”
崇明帝也升起了幾分興致,便笑著問道:“哦?上回你還和朕念叨了好幾回, 如今怎得又找了回來?”
天家父子這般言笑晏晏, 朝臣們緊繃的那顆心又鬆懈了下來。
“兒臣也正想問父皇呢。”趙予言笑意漸漸斂起,“您身旁坐著的林貴妃娘娘,為何要偷偷藏起了兒子的畫軸?”
話音甫落, 崇安帝身後的林貴妃率先瞪大了眸子, 一臉驚恐地望向下首的趙予言,似是未曾預料到他會在宮宴如此大張旗鼓地針對自己。
林貴妃收起了心內的惶恐,笑著對崇安帝說:“臣妾從未見過這副畫像。”
崇安帝的麵色也繽紛多彩,先是一些難以言喻的沉鬱之色, 而後又變成了濃厚的懷疑之意,最後則是脹紅了臉的青紫。
林貴妃可比他小了十歲,又私藏了太子的畫像,這背後的含義總是讓人忍不住多思多想了幾分。
崇安帝回身用那冰冷徹骨的眸子瞥了一眼百口莫辯的林貴妃, 瞧見她臉上誠摯的焦急之色後, 才問道:“愛妃說的話可當真?”
林貴妃急的冷汗直流, 隻恨不得跪在地上朝著崇安帝磕上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