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廊下, 秋風卷積著枯葉胡亂拍來。
謝鍈跪在青磚上,薄透的衣裙遮不住雪膚玉肌,頭頂的六角宮燈不斷撞擊門柱,發出詭異的嗚咽聲。
簾子從內打開, 謝鍈看去。
隻承祿一人。
她心裏一慌, 就像被人推到懸崖邊,再不向前, 隻能等死。
扶著廊柱, 她站起身來,待雙膝能夠活動, 提起裙裾跨過門檻,挑簾, 低頭, 在承祿反應過來前, 她腳步急急朝著大殿跑去。
紫宸殿倏然靜謐。
十幾位官員眼睜睜看著緋色人影推門而入, 烏黑的發,雪白的膚, 近乎透明的衣裙行走間綻開雲霧般繚繞朦朧的模樣,泥金帔子纏裹著纖細柔軟的手臂,**在腰間勾勒著輕盈身段, 她走的很急,以至於本就托納不住的巒峰躍躍欲出,直至頓了腳步, 瑩白透粉的肌膚似渡上清淺的光暈,極具衝擊力的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
細碎的步搖仍在晃動, 她攥著帕子, 明眸圓睜, 檀口輕開,兩頰染了顏色,卻顯得那小臉愈發素白,掛在肩上的薄紗快要掉到肘間,她卻沒有察覺,隻目不轉睛瞪著他。
有恃無恐的瞪著他。
每一聲喘息,足以令人口幹舌燥。
如此旖/旎香/豔的畫麵,就像兩軍對陣前,驟然擊響的鼓槌,咚..咚咚....咚咚咚
劇烈敲打著他們的胸口。
偌大的殿內,仿佛隻剩下呼吸聲和心跳聲。
周瑄捏緊手裏的筆,發出隱忍的晦澀聲,眾官員如夢初醒,忙相繼低下頭,再不敢看那人一眼。
“啪”的一聲折斷,筆杆擲到謝鍈腳邊。
“出去。”
極沉極冷的低斥,沒有稱呼,不知在吩咐誰,命令誰。
誰都沒有離開。
謝鍈攥著帕子站在原地,甚至無所顧忌地往前走了兩步,近到能看清他眼底的不虞和殺戮,她咽了咽喉嚨,低聲求道。
“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