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晟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沒有再出現。這座秘密醫院裏消息封閉,朔巡偶爾才會聽到一點零碎的關於曆家的消息。
那場庭審的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曆子佩攬下了大部分的罪責,被判了死緩,而曆家大少爺則以監管不力為名,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五年,對一個鮫人而言,是短暫的。
朔巡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冬日午後的陽光仿佛被水稀釋過,淺黃色的,帶著淡淡的暖意把人籠罩起來。在這片陽光裏,思緒總是在不經意間飄飛到很遠的地方。
過了這一年,他的這一生也有五年了。
朔巡有時候會恍惚的想起剛重生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朔白還在西黎淵,裴朗還在國外,曆晟……他在想到這個被他稱作主人的男人時,所有回憶便戛然而止。
朔巡並不相信曆晟會放他走。
……雖然他看起來是那麽的讓他奇怪。
朔巡走到桌前,例行公事的把桌上的藥吞下去。天知道這些藥有什麽用,但他在被送藥的小護士嚶嚶嚶勸說法勸了兩個小時之後,選擇了舉手投降。
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朔巡的注意力還在書上,並沒有多在意來人,眼角餘光瞥見那雙黑色皮鞋上的布洛克雕花。
記憶裏他接觸過的醫生和護士沒有人會穿這樣的鞋。
朔巡翻書的動作頓了下,下一刻猛然向旁邊滾去,子彈擦著側臉射進了沙發裏,“你是什麽人?”
戴口罩的人立刻轉身。朔巡找準時機,在第二發子彈射出前,一腳側踢在了男人的胸口上。不料這人力氣極大,摸出腰間的匕首便一躍而起撲向了朔巡。
桌子上的水杯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朔巡用力控製住男人的手腕,男人的刀尖正對準了他的眼窩,在上方用盡全力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分明是一定要要了朔巡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