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為了他,去求了曆晟?他是怎麽求的?他有沒有……怪不得曆晟沒等到他的“道歉”,就把他放了出來。
原來竟是這樣。
朔巡的神色終於變了,坐起身望著曆晟一字一句道:“你能答應他放了我,除了樣本,他一定答應了你其他事吧,你逼他答應了什麽?”
“我逼他?”曆晟的語氣冷了下來,一把把朔巡按回了腿上,眼中陰霾清晰可見。“既然你這麽在意他的感受,不如自己去和他聊聊。”
曆晟遞過來的手機是朔巡原來的手機。朔巡微微蹙眉接過手機,屏幕鎖不見了,顯然有人已經看過了裏麵所有的訊息,其中也包括他和裴朗暗中的聯係。
“出去。”
砰——
車門被重重關上,曆晟冷冷看了眼車外。
三月寒春料峭,朔巡站在離車子幾步遠的地方,寒風很快便將皮膚上的溫度帶走了,觸手即是冰涼。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喂,我是裴朗。”
手機裏傳來的聲音一如從前讓人安心,朔巡的心口忽然像是被雨水衝淋過一般,濕漉漉的,“裴朗,是我。”
電話兩頭一起沉默了下去,風聲無聲的在耳邊呼嘯,朔巡用力握緊了手機,神色遲疑了片刻,輕聲地問:“你還好嗎?”
兩個人竟是異口同聲地問出了同一個問題。
“我很好。”愣了愣,朔巡先一步輕聲答完,便聽到裴朗柔和的語調裏多了分不易察覺的歉意,“抱歉,朔巡,我昨天答應把樣本給曆晟了。”
“我知道。”
“是曆晟告訴你的嗎?”
沒有回答,朔巡岔開了話題:“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
“我的導師邀請我去劍橋,明早就走。”裴朗頓了頓,再開口時,尾音竟有絲絲的顫抖,“這次把樣本交給曆晟之後,我就不會再參與朔白藥物的研究了,朔白他……對不起,答應你的我沒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