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晟趕到醫院時,朔巡已經縫好了手腕的傷口,黑線穿過皮肉,突兀的醜陋。
“朔巡,你知道嗎,你再多留一點血就要一屍兩命了……”已經從傷口不能沾水說到了人類繁殖的重要性的陸醫生喝了口水,似乎還打算繼續說下去。
人類怎麽能話這麽多?朔巡有些哭笑不得的想,他慢慢的垂下了眼眸,似是側耳傾聽的樣子恰好落在了剛進門的男人的眼裏。
曆晟的目光軟了軟,收起了一路上的戾氣,“陸離。”
被點到名的醫生閉上嘴默默退出了病房,順便體貼的帶上了門。
“阿巡。”
低沉的男聲回響在滿是消毒水的空間裏,曆晟居高臨下的看著正低著頭沉默的人,微微眯起了眼:“手是自己割的?”
朔巡看了眼自己被紗布裹住的手,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是咬的。”
曆晟的臉色黑了下來。能把自己的手腕一口咬得和割腕一樣,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點輕重?
“等傷口好了,去把手術做了。”
“不。”簡潔明了的拒絕,朔巡抬起頭,與曆晟對視一眼,站起身就要出門。
咚——
後背撞到牆上,朔巡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捂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也許是這個小動作取悅到了男人,曆晟鬆開手,陰沉的神色緩和了些,“去把手術做了。”
“除了墮胎手術,其他的我一概不做。”被困在曆晟和牆壁之間,朔巡偏過臉不去看麵前人。
意外的,曆晟沒有再說話,隻是伸出手指強行掰過了朔巡的下巴,含住了那柔軟的唇,反複的廝磨直到朔巡的唇瓣紅腫了起來,才以一個不容拒絕的力度入侵進口腔中。
在布達佩斯的那一槍直接打穿了朔巡的手骨,陸離曾經要朔巡去做手掌修複手術,被拒絕了。而這一次,朔巡選擇咬下去的那隻手腕,就是手掌殘缺不全的那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