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走進來時,曆晟淡淡地環視了一圈四周。他已經有一年多沒踏進曆家本家的議事廳了,廳裏那些蒼老的麵孔仿佛是從墳墓中被挖了出來。
“看來有人是來不了了。”助理已經拉開了長桌旁的第二把椅子,曆晟坐下身,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旁的空椅子,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去把那把椅子撤了。”
第一把椅子是給現任的曆家家主留的,而在這個古老的家族裏,隻有家主才能在長老會表決過後行駛驅逐的權力。
長桌旁的一張張臉霎時間變了色,有人不滿這一言堂的氛圍,試圖去反駁這個命令:“曆晟你沒資格這麽做,你這是僭越!”
“僭越?你還沒資格這麽和我說話。”曆晟抿了口麵前新泡好的漢陽雲霧,神色淡漠的掃視了著長桌邊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長老會敢劫走我的人,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從僭越變成了造反,那人還要開口卻被一旁的人拉了下來。有資格在議事廳裏坐著的,除了曆大少爺和他的心腹,就隻剩長老會的人。
坐在曆晟對麵的老人站了起來:“大少爺您言重了,長老會隻是關心您和您的孩子而已,畢竟您孩子的母親來曆不明,我們需要好好調查,才能讓孩子平安出生。”
所謂調查不過就是拙劣的借口。
礙於對方是曆老爺子親弟弟的身份,曆晟品著茶水的醇厚回甘,眼底陰霾慢慢地堆積。
有人把他的沉默視為了理虧,冷哼了一聲道:“大少爺你難得記起一次長老會,卻是為了你的情人來責難長老會。”
“情人?”看著頭發花白的老人滿臉的不屑,曆晟放下茶杯,不緊不慢的“問”道:“誰說他隻是情人?”
這一句話仿佛在壓抑的空氣裏投下了一顆炸彈,嘈雜的竊竊私語頓時在議事廳中炸開。
莫非曆大少爺喜歡這個情人,喜歡到想要把他娶回來做曆夫人?可大少爺不是和沐家大小姐訂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