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你莫要跟著外麵那些人胡說,平白壞他人名聲。”衡玉聲音雖輕,卻認真地道。
“怎會是胡說呢?”裴無雙奇異地看著她:“阿衡,你該不會放著這麽好的一個童養婿不要吧?”
衡玉看向她,神情難得如此一絲不苟:“韶言就是韶言,非是拿來供人挑挑揀揀的什麽童養婿。”
她如此神態,叫裴無雙微微一愣:“他果真不是麽?”
“從來都不是。”衡玉道:“所謂童養婿,起初不過是一些紈絝子弟暗中拿來打趣韶言的說辭而已,隻是後來以訛傳訛,才傳得愈發離譜了。”
裴無雙微歎氣:“你如此認真地解釋……看來是當真對他沒有絲毫想法了?”
“我一直將他看作家人。”衡玉道:“且自古以來,童養媳既為糟粕,童養婿亦是,此等不公之事,無關男女,從來都不是可以拿來隨口打趣之事。”
“阿衡,你說得這些我倒也聽懂了……”裴無雙想了想,道:“可我見韶言郎君對此似乎並不忌諱……你待他如家人,可他待你卻未必如此吧?你若單因不想坐實這童養夫的流言,便先入為主,從而不考慮家人之外的其他可能,待他是否也有些不公呢?”
“讓他一生都成為別人的附屬品,方是最大的不公。”衡玉垂眸吃了口溫茶,才接著道:“感情之事吧,它本就玄之又玄,根本沒有道理可講,如若勉強為之,於我於他才更是不公。”
見她一絲猶豫搖擺都無,顯然是從未動過其他心思,裴無雙隻覺心中那極為登對的一對璧人,此時被正主從中生生劈開了,叫她撲了個空,遂隻能哀歎道:“韶言郎君這樣好,樣貌性情,都實為世間少見,你怎偏就不喜歡呢?”
“正因他好,所以才值得同樣全心全意待他之人與之相配啊。若就這麽砸在我這不知領情之人手中,豈不暴殄天物?”衡玉笑問道:“你家中也曾試過要給你議親吧,你連了解對方都不願了解,難道是因他們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