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無蟬鳴。
青雲巷裏一片肅殺之氣,隻隱隱約約地能聽見遠處飄忽而來的唱曲兒聲,頗有些荒誕之感。
小院子裏影影綽綽的,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之下,寒光閃閃。
段怡立著長槍,伸手摸了摸趴在她腳背上瑟瑟發抖的食鐵獸靈機。
突然之間她的手一頓,靈機像是預感到了什麽似,身子一滾,藏到了桌子下頭去,它將頭埋在了腳上,縮成了一團。又想起尾巴還在外頭,屁股翹了翹,將尾巴折到了身下,整個變成了個團子。
就在這個時候,段怡動了,她用腳一蹬,**的椅子往桌子下一縮,堪堪停在了靈機跟前。
而她整個人,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朝著門口來人猛刺而去。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手中拿著一把長到不像話的長劍,一雙漆黑的靴子之上,繡著金色的波紋。不光是他,包圍了整個小院的黑衣人,統統如此。
一如六年前,段怡趴在那驛站的床底下,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她手中的長槍在燃燒,發出了錚錚的悲鳴之聲,好似知曉,眼前這位便是殺死他主人的仇人。
長槍與長劍相接,在夜裏碰出了星星點點的火花,那黑衣人黃雎,顯然想要速戰速決,伸手一薅,長劍瞬間變成了雙手劍,一套綿密的劍法便使了出來。
“一起上,格殺勿論”,好聽的低音炮在耳邊響起。
段怡瞬間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當年舅父慘死的樣子,又在眼前浮現,她提起長槍,果斷地朝著那黃雎的胸口刺去,那個地方,是她昨日在五平山下刺傷的地方。
黃雎果然不自在的避了開來,身子一轉,同段怡換了一個位置,繞到了靈機藏著的那個桌子前。
段怡深吸了一口,隨即屏住了呼吸,長槍在空中抖動了幾下,那紅纓之上竟是抖出了許多白色的粉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