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戎的話,擲地有聲,**氣回腸。
眾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一些什麽,最後那話到了嘴邊,卻好似說出口去,便會顯得矮了顧從戎一頭似的,令人自慚形穢,如鯁在喉。
到最後,還是那黃澄忍不住問道,“兵不厭詐,你就不擔心,我們出了城之後,又再打回來?這一會兒因為你們兵行險招,打了我們一個出其不意,才僥幸取勝。”
“若是再打一回,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顧從戎認真地看著他,“所以說君子協定。當然,你若是想再打一回,老夫粉身碎骨亦是奉陪到底。”
黃澄到底年紀小,氣勢半分不如顧從戎,被他這般一壓,嚇得不言語了。
他雖然這般問,可是在場的誰不明白,他們早就被劍南軍打得嚇破了膽,若是新近再來一回,也定是潰敗無疑。
段文昌聽到這裏,長歎一聲,“老夫不如顧公分毫。”
大局已定,屋子裏的人,一個個的起身離開。
段文昌等四人,又暫時被押送了下去,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顧從戎,顧明睿,以及段怡同崔子更四人。
顧從戎鬆了一口氣,神色緩和了許多,他尋了一把椅子做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大杯子茶水,一飲而盡,隨即看向了段怡,“阿怡覺得,外祖父做得可對?”
段怡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是被崔子更打斷了,他眯了眯眼睛,說道,“使公既然做出決定,那自然是已經權衡了利弊。一口唾沫一口釘,軍中人說話,便沒有反悔的道理。”
“如今五皇子已經直奔京都,天下大亂,陛下危。劍南道擺明了是一塊硬骨頭,短時間是啃不動的。三皇子應該不會久留,上京勤王才是唯一的道路。”
“那黔中道的黃節度使,乃是牆頭草,此番攻打劍南,他讓兒子黃澄過來,自己卻是巍然不動,顯然心中本身就有所保留,在審時度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