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中。
狹長的走廊上,陽光無法照進,陰暗濕冷。一扇扇鐵柵欄裏麵,穿著橙色勞改服的犯人正懶散地窩在**,頹廢的氣氛充滿整棟樓。
整棟樓最裏麵,門欄已經上了鏽,裏麵吱呀吱呀的聲音悠悠響起。
房間角落裏,蜷縮著一個人,仔細一看,還不停地發著抖。
男人緩緩抬起頭,若是祁遇在這裏,就會發現,這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勞改犯,正是之前在宴會上裝醉的男人。
羅氏這個龐然大物一倒塌,參與整個計劃的人一個也逃不了,法治社會,顧昱珩放他一命。
隻是,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痛苦。
男人雙手抱頭,許久沒有清理的頭發粘成一團,還有些許稻草沾在頭發上。
他蜷成一團,身體不停地發抖,嘴巴裏還念念有詞——
“我錯了……錯了,對不起……”
他不應該貪圖那女人的錢財,不該去招惹那個少年……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鐵柵欄外,有人輕輕敲了敲,“吃飯吃飯!”是工作人員。
男人顫抖地手一頓,整個人如青蛙一樣彈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欄杆邊,兩眼放光,瘋魔地喊到:
“求求你,告訴他告訴他,我知道錯了,放我出去好不好,放我出去!求求你……”
放飯的人嫌棄地啖了口口水,嗤笑說,“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這裏吧!別癡心妄想了。”
上麵可是交代了,這人要特殊照顧的!
他拿著孤零零的兩個饅頭,直接塞進鐵柵中,徑直離開。
身後,淒厲的喊叫仍在繼續——
“我錯了!你告訴他,你告訴他啊!求求你……”
——
暗沉的天空中,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空曠的後花園中,玫瑰花林被風吹走、被雨打落,七零八落,慘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