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王爷以后

第192章 阶下囚之师徒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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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屏息。

蓝洵玉不退不避,面色不变,端起面前低桌上的酒杯,举起后稍停,看了郑云一眼,慢饮一口,笑道:“传闻郑将军是郎将军最得意的门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郑云盯着蓝洵玉,须臾儿,道:“燎亲王临危不惧,也让末将佩服。”

言毕归位。

容龙等人俱被刚才一幕惊吓,捏一把冷汗,心存余悸。

素酒素菜饮食至半响儿,步入正题。

李睿渊道:“云岚与苗疆长年征战,伤民伤财,日长年久,两境皆国力日趋衰微,今罢兵停战,协议和平,不知燎亲王以为如何?”

容龙等人喜上眉梢,心道:竟不让割地臣服吗?

蓝洵玉道:“御史大人所言甚是,但不知,”目光转向主位上的人,道:“如何协议?”

萧炎天目光冷冷,道:“燎亲王以为该如何协议?”

蓝洵玉面上从容,心底里暗骂:

哼。

狗娘养的。

你做东,你是主,我问你,你却把问题踢回给我。

叫我怎么开口?

该如何协议?

老子想协议铲平你云岚国,纳你为妾,你同意吗?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这会儿,我也犯不着和你硬杠,等我回了江南,休养生息,国强民富的时候再来好好收拾你。

现在先顺着你个王八羔子。

于是,低眉顺眼,拱手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萧炎天筷子夹起一块薄薄的凉拌莲藕,望着蓝洵玉,停箸,不语。

蓝洵玉嘴角微微勾了勾,暗暗细看他。

凤眸微垂,睫毛弯弯向下拢一片阴影,端起酒杯,看杯中涟漪。

这模样。

三分病态,七分清冷。

无端令人起念。

禁不住想**。

撕了他,

毁了他,

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

豢养狎昵。

管他什么玉儿,金儿,银儿的,

只要将人拴住**,

他想着谁也没有用。

蓝洵玉咽了咽喉咙,敛去眸中精光,越法顺眉顺目,微微低首,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的乖模样。

云岚文臣武将见蓝洵玉如此顺受,皆放下戒心,生出几分傲慢来。

李睿渊道:“燎亲王如此爽利,下官便直言,首先,请燎亲王回去之后将容月公子完好无损送回启封;其次,江南二十六城的田税赋税商税六分之一向云岚国朝贡,一年一供,每年三月派遣使者朝贡; 第三,苗王写下和平文书,二十年内不得兴兵起戈。”

容龙,况宇等人听了,面色骤变,脸色十分难堪。

容龙恼道:“如此协议与称臣有何区别?”

况宇气道:“你们强取豪夺,趁火打劫。”

郑云等人见他们不服气,正要发难,蓝洵玉道:“前两条都可依,第三条有些为难。”

容龙,况宇等人看蓝洵玉答应,纷纷使眼色,小声提醒。

蓝洵玉眉眼凌冽,道:“再多言,滚出去!”

一杆人立即不敢再吭声。

李睿渊道:“有何危难,亲王但讲无妨。”

蓝洵玉道:“苗王新逝,新王未立,我可以送容公子回云岚,也可以缴纳税贡,只是这和平文书,除非我回苗疆继承王位,祭祀天地,接任苗王,方能书写。”

众人面面相觑。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一国之君,继承皇位是一件大事,不能草率,况且旧王还没有下葬,登基大殿没有举行,确实不是王,也无法写下文书。

谁都没有料想到,会在此处卡壳。

李睿渊也为难了,转头看向他的上司。

萧炎天若有所思地望着蓝洵玉,蓝洵玉迎上那探视的目光。

四目相对,各有所想。

过了一会儿,萧炎天道:“第三条暂先搁置,若无他事,都下去吧。”

众人跪安道:“是。”

蓝洵玉一行人回到住所处,关上房门后,不等其他人开口,率先发火,劈头盖脸骂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没有本事,没有主见,没有脑子,凡事需要你们拿主意才行,”

愤怒地坐在凳子上,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厉声道:“我年轻,不知事,挑不起担子,劳烦您容大将军,况太师接任苗疆,我好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闲适的日子。”

容龙,况宇吓得面如土灰,立即跪在地上道:“臣绝无谋反之心。”

蓝洵玉横眉冷目道:“是,你们没有造反的心,你们有挟持君王之嫌,我之令不听,我之命不信,只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容龙,况宇等人不敢言。

蓝洵玉冷笑道:“阙儿在时,你们知道他的手段,不敢忤逆,他刚去,你们要骑在我头上,让我任你们的摆布?”

一杆老臣都没有想到蓝洵玉明若洞火,心底虽不甘,但也高兴,毕竟,没有本事,哪坐得皇位,护得住苗疆?

于是,众人撇下骄横的心,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容龙道:“容月公送不送回,无大碍,十五年不动兵也可以,朝贡如何能答应?”

况宇等人附合。

蓝洵玉冷笑道:“钱在你手里,给不给别人是你说了算,我们回到苗疆,修养生息,实力足够之后,想朝贡便朝贡,不想朝贡让他来打,但若写下和平文书,公告于天下,十五年不兴兵,将来想雪今日之仇,以什么理由起兵?”

况宇道:“云岚国,粮多兵壮,如何报仇?”

蓝洵玉站起身,负手而立,道:“郎寒天死,军势低落,萧炎天身有沉疾,非长寿之命,况且他没有后嗣,便是祸根,一旦他有事,中原必将割据成王,群雄逐鹿,乱成一团。”

众人如醍醐灌顶。

蓝洵玉道:“云岚国看着好像强大,实仍百足之虫,不足为惧,只要三年,我必能杀回来,雪今日之耻。”

容龙,况宇等人,此刻心悦诚服,再无半点轻蔑之意,跪地道:“唯君之意,马首是瞻。”

蓝洵玉将人扶起,道:“无臣何以有君?没有你们,我又算什么王?阙儿为我们铺了路,我们不要辜负他的一翻苦心。”

众人越发臣服敬佩。

夕阳西下,落日掩辉,黄昏至,侍卫来报,道:“陛下有请燎亲王琼玉台赴宴。”

容龙等人要跟上,侍卫横剑拦阻,道:“吾帝只宴请燎亲王一人。”

蓝洵玉道:“不用担心,等我回来。”

琼玉台位于琼玉湖中的水榭里,又名水玉台。

水榭中心有亭,亭六角,每一角悬挂风铃,每一面幔纱遮掩。

细碎的晚风吹拂,幔纱摇曳,与湖中微微**漾的水波映衬。

亭下芙蓉盛开环绕,荷香清浅。

亭内几个侍卫站立旁边,两个宫女打扇,一个太监在旁边候着。

亭中心一张竹席,席上方玉桌,桌上摆着,一碟水晶肘子,一碟绿色鲜嫩的花生米大小的颗粒,一盘桂花糕,两碗银耳汤,一壶糯米酒,两个桃玉杯。

虽然简单,样样精细。

蓝洵玉轻眉浅笑,单膝跪地,行礼道:“降将花漾参见陛下。”

萧炎天道:“起来吧。”

蓝洵玉撩衣跪坐在蒲团上。

一会儿,一位俊美的少年,脸遮面纱,抱琴而来,跪坐在侧面,手抚弄在琴弦上拨了两下,定音后,玉指如葱,灵巧弹奏。

琴音悦耳,声如珠玉落盘,清雅悠长,如天籁之间。

一曲终了,蓝洵玉抚掌笑道:“《凤求凰》,好曲子。”想了想,笑对美少年,道:“我听闻在落日古道,有一种专门送给情人的糕点,叫云香糕,前段时间有人做这个给我吃,我当时并不知晓,路过落日古道时,才知道,听说还有一个曲子,叫《长相思》,正是创此糕点的人创作,公子会弹奏吗?”

美少年见蓝洵玉容颜倾城,说话可亲,言语柔和,颜笑盈盈,颇有好感,颔首道:“会。”转过请示萧炎天,萧炎天道:“燎亲王想听,你便弹一曲。”

琴弦拨弄,弦音潺潺。

蓝洵玉拿起一根筷子,敲击玉案,节奏响,跟唱道:

长相思兮,

长相忆,

思君春日迟,

一夜肠九回。

愿作深山木,

枝枝连理生。

怎奈何,分隔两地,远如天涯,生死不见,

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不相识?

歌声悠扬,婉转动听,如黄鹂鸟立于枝头清唱,又如杜鹃儿啼血哀鸣。

蓝洵玉一边唱,一边斜睃对面人。

那人端着酒杯,垂眸敛目,缓缓而饮。

长长的睫毛卷起,一双凤眼明明魅惑妖娆,却透着冰雪寒意,琥珀色的眸子潋滟开一池涟漪,明艳动人,却偏偏闪着凌冽厉光。

面如扑粉,薄唇浅淡。

纤细腰肢,身形秀长。

若不是因为满身贵胄矜持和冷傲如霜的贵气压着,其实,他很像美艳的妖姬。

往日相处,怎么没有留意到?

蓝洵玉越看心越躁动,目光停留在对方的锁骨处,依稀记得在浴池之边,**之时,美丽精致的蝴蝶骨。

真正可惜了。

这么美的人,往日在自己身边极尽讨好,早该动手,却让他跑了。

如今,虽在面前,却不敢动。

琴音停,歌声止。

余音绕梁。

斯须,

美少年从歌声中回神,忍不住赞赏道:“燎亲王殿下歌喉很美。”

蓝洵玉笑道:“让公子见笑了。”

美少年向萧炎天道:“陛下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