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很煩躁。
心裏越是煩躁,表麵就越冷靜。這好像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上輩子就養成的,心裏再怎麽渴望,麵上也得波瀾不驚。
他的師兄趙醫生說他再不控製一下自己,真的要變成一個變態神經病。
他已經在控製,他就是想對梁川惡劣,對方哭得越慘,越難過,越崩潰,他就會越興奮。
欲望叫囂著要撕碎折辱梁川,理智卻又拉扯著他。
特別是在,總夢見梁川舉槍自殺的清晨以後。他開始陷入失眠,大把大把的安眠藥吃下去後,隻不過是讓他在清醒時心裏更加狂暴而已。
他已經瘋魔,不能用正常人來形容。
是不是,不要那個人在身邊,就會好呢?是不是自己最開始,就不應該和梁川有牽連的。
回到正軌,過正常人的生活,安嘉。
他這樣對他自己說。
可是一回到兩個人兩輩子都朝夕相處的別墅時,他的眸色變深,裏麵翻滾著驚濤駭浪。
別墅裏的傭人隻看到他們先生一身酒氣,鐵青著臉,周身低氣壓上了樓,然後是砰地一聲巨響,門給關上。
心提了上來,還沒來得及落下去,呯呯嘭嘭的聲音大概響了半個小時才停止。
幾個傭人竊竊私語了半天,才有人敢大著膽子走上樓去敲門,“先生…”
“…不用管我。”開口,是低沉沙啞的聲音。
…
梁川又夢到了前世,那是一個深夜,他才把安嘉從華城帶回來的夜裏,他命令著,誘哄著安嘉和他廝混了一天。
因為做得狠了,他沉沉地睡了去。
半夜突然驚醒,安嘉卻不在**,他驚訝,憤怒,以為對方又逃跑了,想起身時,聽到了啜泣聲。
他愣在**。
安媽媽去世的時候,他沒有哭,如今,在深夜裏,隱忍地哭著。
他心疼。
心疼…
撕裂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