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顯然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他任由安嘉抱著,嘴裏還是輕聲念叨著他該怎麽辦。
不管安嘉怎樣請求。
“他會原諒我嗎?”下巴靠在安嘉的肩上,他像是在問他。
“他原諒你了。”安嘉輕輕拍著他的背,瘦,骨頭咯手,“梁叔,你能原諒他嗎?”
“小嘉恨我啊。”肩頭一片濡濕,他即使神誌不清,仍舊記得的是他的恨。
“可是我也愛你啊。”他告白,可是,梁川聽不見了。
說不出的諷刺,有一天,他會為了怎麽讓眼前的人相信他是愛他的而絕望。
再多的絕望,總要重新振作起來,他安靜地陪著梁川。
梁川自說自話一會兒,呼吸平穩,安穩地睡著了。
安嘉輕輕地把梁川扶著躺回了**,他睡在他旁邊,徹夜難眠。
…
安嘉要帶梁川回去,向陸姨詢問是否願意跟著他們走,陸姨擺手,她家就在這裏,孫子孫女都在這,而且…
“梁先生,顯然更需要的是你的陪伴。”入了秋,晨間的陽光明媚,院子四周的樹葉也是金黃色的,溫暖得色調。梁川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乖得不像一個快四十的男人。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安嘉向陸姨保證。
“別蹉跎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最珍貴。”陸姨試探著規勸他,“隻是希望,小嘉不要輕易氣餒,梁先生也許一時半會好不了,也請對他多一點耐心。”
“我知道。”安嘉總算露出了點真誠的笑。
陸姨放下心來,她還是害怕,年輕人先絕望,然後放手,那麽梁川大概永遠都不可能好了。
她目送著安嘉開車帶著梁川離開。
梁川來的那一日,盡管眉目是帶笑的,但是他太孤單了。
現在他離開時,盡管已經不清楚了,但陸姨總覺得的,會是幸福的。
…
梁川坐在副駕駛上,他給他係安全帶都沒有反應,你隻要不去搶他手裏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