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隻有他能帶走他,讓他這麽依賴。
梁川,愛他成為本能。
陶然沉著臉,看著梁川跟著安嘉上了車坐上了後座,一隻手抱著相框,一隻手握住安嘉的手,視線往空氣裏虛虛一看,沒有焦點。
盡管乍一看像是正常人,可是陶然已經察覺到了他的不對。所以坐上車以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車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到了安嘉和梁川買的房子所在的小區,陶然跟在後麵,看著牽著手的兩個人。
不明所以的人,可能還會覺得這是一對很恩愛的同性情侶。
到了房門麵前,安嘉想暫時鬆開手去拿鑰匙,卻沒掙脫出來。
一直低著頭的梁川終於看向了他,眸子裏倒映著他的輪廓。
安嘉一下就心軟了。
“我拿鑰匙,開門回家。”
梁川仍舊不聲不響地看著他,手也沒鬆開。
安嘉被他看到難以堅持,隻能掏出鑰匙,用左手開門,盡管不是左撇子,隻是稍微慢了些和不太方便而已。
他打開了門,其實說來,他們的家,並沒有在一起住上多久。
梁川也從來沒有在這裏,安穩地睡過一覺。
安嘉打量著梁川的神色,對方眼神空洞地看了會房子,便又低下頭。
安嘉歎了口氣,本來以為,這裏多少能讓他有點反應。
他把梁川帶到沙發上坐下,才有空和陶然說話。
“沒有辦法和外界交流,封閉了自我。”安嘉平靜地對陶然說,“是精神類藥物和心理壓力過大,造成的。”
陶然沉默了許久,猛地揮起一拳打在安嘉的臉上,安嘉被打到兩眼發黑,臉頰處瞬間腫了起來,唇邊流了血。
“也許梁川對不起過你,但是你想想,他有沒有對你這麽狠過!”陶然氣憤,他聲音很大,後知後覺怕驚擾到坐在另一邊的梁川,轉頭看去時,對方維持著安坐的姿勢,“嗬…”扭動下頜,“我隻想告訴你,別因為你的一時愧疚和同情,把梁川留下。到時候等他好了,別又覺得梁川對你做的事你又無法接受了然後折磨他,安嘉,他承受不起了。你考慮清楚了,如果放不下,我帶走梁川。”梁川近乎贖罪的姿態,讓陶然多少猜到,梁川或許傷害到安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