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份恥辱什麽時候變質的他都不知道。自詡聰明一世,到頭來,隻不過騙過了自己。
時淼是個溫柔而又剛強的女人,她的情緒激動了一會又冷卻了下來,她望了一眼手裏的照片,眼淚止不住地流。
時淼轉過視線望著黎昱說:“要是你一早告訴我你和靳二爺是這種關係,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黎昱,這麽些年不人不鬼的樣子你還不明白嗎?靳二爺對你的重要性,早就超過了一切!”時淼最後提高了音量,她把手中的東西還給了黎昱,就紅著眼抹著淚轉身出了書房。
我和靳唐是什麽關係?論世交,我應該稱他一聲靳四叔。論家仇,他是我的仇人。他還是我的老師,我的飼主,是我那一紙結婚書上的另一半…
真是夠荒誕戲劇。
黎昱閉了閉眼睛,他抱著照片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對著鏡子裏的人咧嘴一笑。
靳唐,連我都不相信的愛情,你居然信了那麽多年。
…
過了幾個月,時淼即將移民去國外,帶著他們的兒子。去的那天黎昱在開會,等到他開完會時,秘書給他送來了離婚協議書。
黎昱忽然鬆了一口氣,這麽些年,他確實對不起時淼。
他耽誤了一個女人的一生。時淼和他談過一次,她並不恨他,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怨不得誰。
時淼說她也曾天真過,明明都覺得黎昱和靳唐之間不對勁,卻還是願意相信黎昱的自欺欺人之詞。
靳唐和黎昱的關係,知曉的人就靳家,其實一想,靳唐結這個婚,還不是為了更好地護住當時還是幼狼的黎昱。
時淼隻是遺憾,從大學校園裏就期盼的一段婚姻,到底還是不得善果。
黎昱守著合並了靳家的公司,活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不少年輕漂亮的男孩或者女孩一個個地往他身上靠,他卻如同一個行將木就的老人一般全身都是腐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