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挖了一塊奶油放在了嘴裏,靳唐身邊的自己才有了力氣和黎昱說話:“阿昱,有些事我想你也清楚,隻是不願意去理解。是啊,都七年了。”靳唐定定地看著夢裏的自己,那裏麵有淺淺的柔光,“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七年,何況二爺這個短命鬼。”
這句話,是一句小小的聲辯,可是把短命鬼說出來時,靳唐覺得,更像是是一種絕望的認命。他回頭,望向了對麵的黎昱。眸色更加深沉,剛剛的憤怒和譏誚沒有了,隻剩下絕對的漠然。
“可是,這不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嗎?又怨得了誰呢?”餐桌上安靜了一會兒,黎昱才平靜地開口。你要糾纏,我要冷漠,不過是我們自己咎由自取。
靳唐在一旁已經麻木了。他誰也不看了,就盯著那色彩繽紛的蛋糕,他也想吃一口,嘴裏實在是太苦太澀。
耳邊,還接著傳來夢境裏自己的話語。
“阿昱,陪二爺過完這個生日,我以後再也不會來到這棟別墅了。”
“您自便。”沒有驚訝,也沒有出言嘲諷,黎昱埋頭吃菜,淡淡地回了一句。
蒼白消瘦的一隻手拿起蠟燭插在蛋糕上,才拿起打火機要準備點蠟燭時,黎昱的電話響了。黎昱也並沒有避諱自己,溫柔地開了口:“喂,時淼。”
靳唐看見,點蠟燭的手頓住了,那火焰,遲遲燃不起來。
“好,我馬上過去,你在醫院裏乖乖地等我。”黎昱話音剛落,火焰彈了出來,點亮了蠟燭。
夢裏的自己放下打火機,平靜地看向黎昱:“吃一塊蛋糕再走?”
“我不喜歡吃甜的。”
“嗯,路上注意安全。”
“二爺早點休息,我先走了。”客套的禮儀過後,黎昱拿起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毫不猶豫地就離開了。
蠟燭的火焰晃動著,映著自己的麵容總算有了些暖意。靳唐懶覺自己呆了好久,才把蠟燭吹滅,然後自己劃蛋糕,沉默地吃了一塊後,眼角有淚滑過,抬手擦了,就跑到衛生間裏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