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每字每句,皆為仙姬這封《告天下書》所言,諸公若有不信,大可上前一觀。”
王五郎將手上的書卷一揮,環視北魏滿朝文武,胸中竟有些熱血沸騰地接道:“仙姬已經言明,她不會稱帝。無論何人,隻要遵守仇池的法令,不管他是舉家搬遷,還是到五學館求學,我等皆長臂相迎。同樣的,若有人覺得仇池與他們的誌向不合,想要離開仇池,我等亦屈身相送。”
王五郎雖然猜到了檀邀雨的決定,卻絕對沒想到檀邀雨會做到如此地步。放眼天下,何人有如此胸襟?
魏皇如何?宋皇如何?
哪個敢拋去私欲,一心隻求百姓安穩?易地而處,又有幾人能在那皇帝位前放下貪念?
這封《告天下書》絕不僅僅是檀邀雨的抉擇,更是一記記耳光,狠狠打在各國君臣的臉上,讓他們知道什麽叫汗顏,什麽叫自愧不如!
王五郎曾今自詡清高,哪怕是王家他也能舍。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較之檀邀雨,還差得遠了。
不過幸好,今時今日,他是檀邀雨的使臣,所以無論如何,他的胸脯都挺得比北魏的臣子們高些。
拓跋燾的聲音自大殿上方傳來,“你是說……”
拓跋燾問到一半,卻不知該如何繼續。
問檀邀雨當真連宮殿都要拆了給百姓蓋學館?這必是真的,以拓跋燾對檀邀雨的了解,這女郎什麽出格的事都做得出。
那問檀邀雨當真任由百姓隨意來去?這大約也是真的,那女郎最不耐煩麻煩的事。況且若真如告書所言,如此輕賦稅的世外桃源,仇池的百姓怕是趕也趕不走。
“原來她是真的看不上朕的皇後之位……”拓跋燾喃喃道。
他其實想問,檀邀雨究竟想要什麽?無論什麽樣的奇珍異寶,他都願意為之尋來。可偏偏,這女郎什麽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