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棋似乎遇到不公總是要做點什麽的,雖然不能算除惡務盡甚至更傾向於通過溫和雙贏的途徑來讓惡勢力妥協,但應該算是比較在乎公義的類型了。
但社會事件在耳朵裏灌久了,其實憤怒的情緒就變少了,盡管沈果心無辜又悲劇,人生徒添坎坷失去笑容,但要說為此怒發衝冠——
陳九棋甚至對瞿封楊和F4的時間都是擔心瞿封楊勝過仇恨F4——當然是不可能的。
某種意義上的好處是,拋卻爆發式的憤怒,但又通過理智把道德和真理銘刻在行動準則裏,那麽對於不平事就會報以持續的關注,不至於發泄後忘卻,也不會在引火燒身時後悔。一個人要知道後果感到畏懼,才會讓她/他的勇敢更有價值。
不過遊戲場沒必要考慮太多,陳九棋當下更關心的問題是:“讓Paul爸媽去你家道歉沒有問題嗎?”
“啊,有太有了,讓他倆知道,應該情況反而對我們會變糟糕,所以我之前在問沈果心,要不給她家的地址。”
“不失為一種選擇,”陳九棋回憶了一下,“不過不知道沈家是不是開明或強硬,不開明和稀泥的話就會折損我們這邊的力度;太強硬一早就擺出沒得談索要過多,又會把我們陷入窘境。不過無論哪個,至少沈果心的問題應該能解決。”
她頓了頓又補充:“鑒於你沒說剛剛沈果心有強烈反對,我姑且假設沈家的立場和沈果心尚且一致的話。”
而不是像你爸反而會覺得丟臉罵你這種。
“我覺得這個假設沒什麽問題。”瞿封楊接話得很快,但同樣吞下了後半句。
畢竟不是每家都會像我家這樣。
“還有一個問題是,沈果心家似乎錢權都不怎麽沾,即更偏向我高中那位的家庭情況,如果這樣,他們還有可能扛不住Paul家的攻勢。”為了說明這點,陳九棋還舉了個例子,“你知道九班有個人家裏是做電子加工廠的,算小工廠主,比Steven還有沈果心家裏好多了,但她家最貴的機床是小六他爸總代理的跨國品牌,她家最賺錢的生意又是那個品牌的維修外包,馬付和她先互生情愫,但小六說想泡馬付的時候,她一句硬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