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我孟見君十年來,唱跳從不劃水,演戲兢兢業業,給您的每頓水果都新鮮當季,保佑我這部戲能有點水花兒吧,保佑保佑…”
這是我每天都要幹的事,祭拜我祖爺爺。
我祖爺爺跟別人不一樣,他不是牌位,不是照片,更不是墳堆兒,而是一副掛畫兒,就在我麵前的粉色粘鉤上係著。
不是我喜歡粉色啊,粘鉤是上一位住戶留下的,為此我還專門叫了酒店工作人員過來,讓他們看看,我沒破壞酒店牆體,到時候別叫我賠錢。
要說我是怎麽得到這畫的呢,其實沒什麽特別的,這是我爺爺的遺囑裏,留給我的唯一樣東西。
爺爺臨終前,我從千裏遠的片場趕回去送他,他拉著我的手,顫顫巍巍的,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他說乖孫啊,那畫一定要記得每天參拜、供奉,機緣到了就能扭轉運勢,說完一秒不等,歪脖兒咽了氣。
按理說,作為現代社會大好青年,這些鬼神之說我肯定不該信。
但人之將死,話也玄乎,加上我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年,一直不溫不火,最常被人說的就是差點運氣,我還就真信了。
那天,我爸把畫交給我,我根本沒心情看,約摸過了三五天,幫老人家處理完後事,才有心思去管這些有的沒的。
打開畫卷的那一瞬間,我傻眼了。
別人家要是用畫做傳家寶,那怎麽也得是個釋迦牟尼,再不濟也得是觀音菩薩,我家這個可好,是個沒有落款的人像。
畫上是個古代男人,一身黑色勁裝,目測至少一八五,眉眼刻畫地很生動,像隻被奪了食的野狼。
我上網搜了搜,不是任何一位曆史名人。
當時我就想啊,一幅沒名字的人像圖,還得讓我爺爺大費周章寫進遺囑,撐到交代完我才咽了氣,那肯定是有特殊意義的,比如…畫裏的人是我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