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間隙,我靠在折疊椅上看劇本,小楊遞上水瓶,我去接,他不給,眼底寫著四個大字,欲言又止。
“怎麽了?”我把水瓶奪過來,開口問道。
“孟哥…”小楊垂著脖頸,兩根食指攪在一起,“咱們這戲是個大製作,有一個角色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要爭取給大家留一個好印象…”
啊,懂了,他應該是在說今天差點遲到的事。
他這人哪都好,就是膽小,真跟小羊似的,說話總采取迂回戰術,玩兒欲語還休那套,我又不是那種不好伺候的藝人。
不過也怪不得他,誰叫我又糊又倒黴呢。
如果說娛樂圈不待見愛豆,那比愛豆更不招人待見的,就是愛豆轉型的演員。
你要是頂流愛豆,當我沒說。
但我不是啊,我是二輪回鍋都沒出道的糊比。
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相應的,一人糊比,團隊憋氣。
糊比疊加愛豆轉演員雙重buff的我,不敢得罪劇組任何一個演員,害的小楊連帶著一起受氣。
但今天差點遲到真不是故意的,還不是因為那個奇怪的煙霧和男人,剛才拍戲把這事忘在了腦後,現在小楊一提,我又開始覺得不對勁。
白色濃煙來去隻在倏忽之間,最後憑空出現一個男人,還是個入戲過深的怪異男人。
而且那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高個子,黑衣服,古裝,還騰雲駕霧地出現…
我腦子裏出現了一個不符合唯物主義的想法。
“不會吧…”我猛地直起上半身,被自己腦子裏的推測驚到。
小楊被我嚇成了結巴,“怎、怎麽了孟哥?”
“小楊。”我一臉不可置信地抓著他的胳膊,“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祖宗顯靈這回事兒嗎?”
不怪我這麽想,酒店裏那個男人,穿著打扮不就是畫裏的祖爺爺嗎?雖然長相上是有點出入,但也隻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