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著他把我放開,外頭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大晚上的,要過來我房間的,除了小楊也就沒誰了,他來找我,九成九是公關那邊給了回複,那我肯定得給他開門。
可是我還沒有跟小楊提過何釋,這可怎麽辦?
我跟小楊合作有五年多了,他對我的了解程度就像是,就連我小姨夫出軌,大伯母跟人跑了都會跟他說,如果他脫粉回踩,約等於斷送我的演藝生涯。
但何釋的事我並不打算告訴他,至少不是全部,尤其是當下。
那麽就隻能先委屈何釋藏起來了。
我拉開何釋的胳膊,彎腰看他的狀態,還好,沒有頭疼的跡象,“何釋,江湖救急,多多體諒。”
我手忙腳亂把他拽起來,在屋子裏一通亂竄,經過了窗簾、衣櫃、小木桌之後,把他推進了衛生間裏,噓聲道:“你在裏頭躲著,不許出聲,就一會兒,求你!”
或許是還沒從回憶裏抽出,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茫然,但是對不住了兄弟,我要給我的菌菇們交代,我要拯救我的事業。
蹭了蹭手心裏的汗,感覺自己好像潘金蓮,跑去玄關,推門笑道:“楊啊,剛帶耳機了沒聽見,來來來進來說。”
“哥,這麽晚了,沒…打擾你吧。”
他站在門外,往我身後克製地瞄了兩眼,好像這屋裏藏人了似的,我是那樣的…呃,好吧這屋裏確實藏人了。
但是這不重要。
我側身示意他進來,讓他看我純潔的靈魂,清白的房間。
但我忘了,現在這間屋子,多少有點過於清白了。
進門之後,他站定在我床前,自轉兩周,最終哭喪著臉同情道:“孟哥,看出來這件事對你的影響了,連你都會收拾屋子了。”
他的語氣怎麽聽怎麽怪,就像是在說“連母豬都會上樹了”,不過他也沒說錯,我住過的房間,大概有五年沒這麽整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