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陽破開寒雲,橫衝直撞,卻撞不開我惺忪的睡眼。
昨天何釋收工時已經不早了,又上床折騰,折騰一半我突然想起小楊說的話,趕緊推著何釋,想轉移陣地去洗手間。
這個兔崽子,說洗手間施展不開,不去。
我說那聲音怎麽辦。
他叫我憋著,說我忍耐的表情很好看。
我:“……。”我謝謝你啊。
就當是在誇我了。
現在是清晨六點鍾,鬧鍾提醒他要去出工,而我不用。準確的說,未來三天都不用。
因為第三部分已經接近尾聲,穩定步入異地戀時期,所以我們兩個拍戲的時間被無情地、完全地,錯開了。
金陽和孟遠州不能相見,何釋跟我也休想好過。
我勉強用食指掀起眼皮,手肘拐了拐仍粘在我身上的何釋,“起床了,別遲到。”
他半夢半醒,往下鑽進被子裏,側臉貼在我的胸膛,聲音含糊,哼哼了幾句我聽不出個數的話。
我也還迷糊著,習慣性地想揪他的頭發,指腹在他後背捏了捏,才反應過來他的頭發早就剪短了。
就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卻讓他迅速起身,雙手緊攥著我的手腕兒。
久違地白日床咚,讓我的腦子瞬間清醒大半,警惕道:“你別告訴我是信期…”
他很幹脆,“不是。”
哦,不是啊,那沒事了,我能感受到我的眼皮正在沉沉落下,晚睡早醒的疲累讓我忽略了手上腕上駭人的力道,大概是早在無數次糾纏中習慣了。
我懶懶地開合嘴唇,“快去片場,讓小楊跟著你…”
他的回答卻是驢唇不對馬嘴,“孟哥心悅的那類人,果然還是要有長發吧。”
他怎麽挑這個時間點,問這麽沒營養的問題,我喜歡他啊,他頭發多長我就喜歡多長的。
我以為我隻是在心裏想著,後知後覺我的嘴唇正在動作,被困頓延遲的聽覺敲了敲我的腦子,告訴我:傻逼,你剛才說出去了。你說:“我喜歡你啊,你頭發多長我就喜歡多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