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褚奚池剛進入內場時,陸漸同就注意到對方了,但他興致缺缺,甚至連過來打個招呼的心思都沒有。
基於兩人一直以來惡劣的關係,他不想平白給自己找不愉快。
陸漸同與褚奚池相識多年,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兩看相厭,互相搶對方的風頭。在工作後,兩人的公司不巧還在同個領域,爭搶資源更是家常便飯,使得這份厭惡更是達到了巔峰。
隻是今天的褚奚池行為格外詭異,一改往日的張揚,甚至連個伴都沒帶,進入內場後就努力縮小存在感,低調地在角落裏站定不動了。
陸漸同有些意外。
他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漫不經心地與身旁的人攀談著,餘光始終落在角落裏的青年身上。
對方背對著他,周身始終縈繞著一團揮之不去的低氣壓,與內場奢華的氣氛格格不入,不用看表情也猜的出,肯定是一副心情不好莫挨老子的樣子。
周圍的賓客不想觸了褚奚池的黴頭,十分有眼色地給青年空出一片真空地帶。
死對頭心情不好,陸漸同自然是喜聞樂見。可今天他卻始終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時針指向六點,宴會正式開場。
趁著主辦方在台上講話的空隙,陸漸同姿態高雅地舉著酒杯,看似隨性地踱了幾步,換了個剛好可以看到褚奚池表情的位置。
宴會的內場寬敞明亮,打磨到發亮的白色大理石地板倒映出吊頂上繪著的金碧輝煌的浮雕,一派奢華的氣息。
褚奚池麵無表情地站在長長的冷餐桌前,像倉鼠一樣將各種食物滿滿地堆在盤子裏,手上的動作與冷酷的表情十分不符。
悠揚的鋼琴聲在杯觥交錯的宴會廳內婉轉地流動,馥鬱的香水氤氳著美酒的奢靡。
褚奚池沉默地用三明治把腮幫子填地鼓鼓的,端著盤子開始物色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