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續了一整晚, 直到現在仍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紀予薄頭疼欲裂眼前一片模糊,他隱約看到霍祁嘴唇開開合合似乎在說些什麽,但被令人眩暈的耳鳴聲完全掩蓋, 但大腦也像是失去了理解能力般,完全聽不清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麽。
但他對霍祁一向沒什麽好感, 心中索性直接忽略此人,強打起精神, 視線環顧四周一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家, 是一直以來與褚奚池共同生活的家中。
是褚奚池接他回來的嗎?!
哦......對了,褚奚池已經出國了,估計是霍祁用他的指紋開鎖把他送回來的。
思及至此, 紀予薄將視線收斂, 喉嚨幹澀到生疼,讓他完全喪失任何開口的想法, 房間徹底陷入一片窒息的沉默之中。
“你有聽到嗎?”
“......”, 霍祁說完那句話後, 見少年半天沒有反應, 便耐下性子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 褚奚池早就準備走了, 隻是玩玩你而已。”
這次,紀予薄終於有反應了,像是剛剛聽清,但遲鈍的大腦卻完全不能分析這句話的具體含義一般,瞳孔不斷緊縮。
霍祁在說些什麽?
褚奚池......隻是玩玩他而已?
開什麽玩笑!
紀予薄下意識地想為青年的行為開脫, 但大腦卻像缺氧般, 自太陽穴處不斷傳來抽痛的感覺, 讓他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我......”
緩解片刻,紀予薄從愣怔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想要反駁霍祁妄下的結論,剛一開口就被自己仿佛被砂紙摩擦的聲音驚到了。
他索性抿起幹澀的唇角,抬手撐床準備直接起身,可平日裏充滿力量的手臂在此時卻隻剩綿軟,他掙紮半天,甚至連最基本的起身都無法做到。
見狀,霍祁垂眸凝視著他,麵上看不出什麽神色,平靜道:“躺著別亂動,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