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一路上除了吃吃喝喝, 還在想一個被他忘了的事情。
等車駕都走出一截了,容穆才猛地拍了一把坐墊,然後捂著手嘶嘶道:“哎呀!怎麽把這東西給忘了!”
商辭晝拉過他的手:“不要著急, 與孤說說,孤叫禁衛回去拿。”
容穆嘴巴動了動:“就是,那什麽,憫空那天給我那個花瓣,會變色那個, 我還想著他要是用不上, 我得把它拿回來。”
這花瓣不出意外就是他前一個王蓮身體的花瓣,不放在身邊, 容穆總覺得沒有什麽安全感。
商辭晝微微歪了歪頭, 笑道:“亭枝, 送出去的東西, 怎麽還能要回來呢?憫空好歹是護國寺高僧, 再要回來恐怕是不太好看。”
容穆冷靜下來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那花瓣已經在憫空身邊待了十年, 再放著也不是不行……總之誰拿都可以, 商辭晝這朵黑蓮花絕對不能拿。
來一個隨機染發碧絳雪就夠了, 再加上曾經的一片本體, 不知道要雞飛狗跳到什麽程度。
況且這花瓣應該是已經盛開掉落下來的一片, 容穆自我帶入了一下, 他是絕對不可能硬生生從自己身上薅下來送給別人的。
“那便繼續放他那吧……我就覺得那變色花瓣挺好看的。”容穆咕噥道。
商辭晝摸了摸他的頭發, 低沉道:“乖一點, 隻要你在孤身邊,孤便什麽都可以接受, 什麽都可以忍受,你不必心有憂慮,隻要吃吃喝喝便好。”
容穆聽著商辭晝輕飄飄的語氣,不由道:“你這還真是養上癮了。”
商辭晝眉頭動了動:“孤自己樂意,就隻養你一個。”
皇帝的神色如此自然又如此真實,仿佛不經意間對著他將真心剖露出來了一樣。
容穆心中微微一跳,隨即那處悶痛了一下,像是上次在桂樹底下一樣,他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便悄悄換了個姿勢窩在了柔軟的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