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翰就坐在驛站某間客室裏, 等待著孟循和費升二人。
其實與禮來說,他該今日一大早就去見這兩個人,畢竟這案子緊急,最好是一刻都不要耽誤。可因為舟車勞頓加之水土不服, 他的身子實在虛得厲害, 隻能暫且忍耐著, 歇上了半日,勉強打起了些精神, 才得空,叫人去傳喚。
說起來, 袁平翰也覺得奇怪。往日,他身子骨也算康健,怎麽就好好的上吐下瀉呢?
可仔細想了想,加之,那大夫所言, 他又覺得有幾分道理, 雖說他往日身子好, 那也是安安心心待在京城的時候,加之, 他已有些年頭沒有親力親為的做事。人就是歇不得, 他歇了這樣三年五載的, 自然就要比曾經差了許多。
且他是個北方人,之前也從未來過徽州, 興許就是這樣,才會落的個水土不服, 上吐下瀉的局麵。
要說那大夫開的藥, 也確實還算管用, 這才服下了兩帖,他身子就舒服了不少。也能細細思量起,這案子的解決辦法。
袁平翰坐著不遠的地方擱著一隻雕花梨木桌,桌上擺著一尊鎏金鏤空的香爐,香氣嫋嫋,味道舒心宜人。那順著微風,一縷縷飄進自己鼻子裏的氣息,減緩了許多他這些時候堆積來的疲憊。
也不知道是什麽香,待會兒倒是可以問問他們兩人。
要是用得,他也去買些來,以後處理公務累了些,也點著這樣的香。
還未等袁平翰多想,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急不緩,倒是頗為閑適。
袁平翰收了心思,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隨即坐正,靠在一邊的太師椅上,好整以暇的朝門邊瞥去。
隔著屏風,他看見了兩道由遠及近的身影,雖說有些模糊,但不出意外,應是孟循和費升二人。
腳步聲約莫在離他兩丈遠的位置便停了下來,暗暗等待著他的回答。
袁平翰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兩位大人進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