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屋簷, 些許微光順著窗沿灑向室內。
祝苡苡揉了揉眼,輾轉醒來。昨天她折騰了大半天,心神不安,勞累疲乏, 夜裏, 幾乎是一沾著床就睡著了。
回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 祝苡苡有些許惶然,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下意識偏向自己身側。身側早已不見穆延的蹤跡,不知怎麽的, 她心底生出了些空悵。
心裏空落落的,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
她低垂著眉眼,想喚雀兒進來伺候自己,而話到嘴邊才陡然想起這裏並非孟府。
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她討厭自己這樣憊懶的習慣,從前在徽州府, 她也不是事事都要銀丹和忍冬伺候, 這才在孟循身邊待了不到三個月, 她就習慣了事事要人伺候。
這於她而言,不算什麽好事。
祝苡苡輕輕歎了歎氣, 將自己隨意收拾了會兒, 邁出了屋子。
這處院子並不止她一個人, 有個伺候的小廝,還有一個許秋月。
祝苡苡出去的時候, 許秋月正坐在院子裏懶懶的曬著陽光。她眯著眼,模樣十分享受, 察覺到靠近的腳步聲才緩緩睜眼, 瞥見是祝苡苡, 麵上又多了幾分欣喜,她趕緊站起來,三步做兩步,走到祝苡苡身邊。
許秋月牽著祝苡苡的手,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好幾圈,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昨日,聽那位穆大人說你不見了,我還擔心著呢,擔心你和我一樣,也被那賊人……唉算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沒事就好。”
祝苡苡眉目間有幾許訝異,“那些人,也將你捉住了?”
不等許秋月回答,祝苡苡接著又到,“昨日我去了聚豐居,那裏門可羅雀,沒幾個人,我問了跑堂,跑堂說你是出去辦事了,難道是在那會兒……”
“哪裏是那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麽,許秋月狠狠的咬了咬牙,“我三日前就被他們抓著了,壓在了聚豐居的後院,想來夫人說的跑堂,估計也是那幫人裏麵的其中一個,他們威脅我讓我給你寫信……誘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