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到學校的時候是7點46分,門口的鐵柵欄門已經關上了,每天早上熱衷於在門口抓遲到的那個老師剛走,甚至還能遠遠地看見他腦袋上的那抹禿然。
年級會在禮堂開。紀清焰還記得,上一世的時候邱遲還被老師叫到台上去發言,但邱遲可能沒準備發言稿,所以沒說兩句就下去了,弄得熊嶽在台上都有點不好接。
到了禮堂之後,邱遲拉著他從側麵的小門進。
剛開學的時候年級會其實也說不了什麽事,就是總結上學期的情況,告訴他們這個學期對你們的高中學習生涯來講至關重要,然後來一波勸學,試圖激發一下大家的學習熱情。
不過選早上的時間,基本大家都在埋頭背單詞或者背古文,選晚自習的時候,肯定都帶一本練習冊埋頭寫作業。
他們彎著腰往裏進的時候,熊主任正在台上激揚發言,吐沫星子四處飛濺。
教學處主任熊嶽今年四十多歲,是一個十分標準的油膩中年男,頭頂空****,肚子很挺拔,是從東城區頂好的一個學校調過來的,來了之後直接當了主任,之前是教體育的。
他經常巡視在學校各個角落,借著雞毛蒜皮的小事把學生叫住並且批評很久,但是真有事找他的時候又不管,屬於每天都在做無用工作的典型。所以他在六中成了一個“手榴彈炸茅坑”的存在。
俗稱,激起民憤。
人送綽號狗熊,因為又狗又熊。
陳舒見了邱遲,連忙把他整個人按住:“你怎麽今天還遲到了,趕緊準備一下,待會去發言。”然後直接把他攆進了候場後台。
直到他被喊到台上之後,陳舒仔細一瞧,好家夥。
人家都是上藍下白,邱遲來一個上白下藍。
“過來,”熊主任的臉拉的老長,他指著台下坐著的學生,“告訴我,別的同學身上穿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