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見哥哥也在這裏,我打探了消息就跑路了。”
魏安棠苦大仇深地深吸口氣,眼淚似珠玉落地,單手撫上眼簾,淚珠自指尖滾落。
熊達見他竟是如此俠肝義膽之人,對自己方才心底閃過質疑的念頭表示愧疚。
“那……那我帶你去見我們大首領!”
熊達局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泥,拉著魏安棠就要走,魏安棠連忙將這個大塊頭掰回來,“我這一去,你家頭兒還能安心放我走?我隻是來提醒哥哥一句,哥哥給頭兒傳句話,讓他留意著四方動靜。”
熊達恍然大悟,拍了拍頭,連忙將魏安棠往山寨外麵拉,“那你可不能再待了,免得起疑心,快些走。”
此舉正合他心意,魏安棠又擠出兩三滴眼淚,臨別前,抱著熊達的大胸肌表演了一場抱胸痛哭。
魏安棠騎上馬,背對著冬陽,揮別了熊達,默默在心底給熊達留了個好友位。
隻是魏安棠沒有注意到,在後山上,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熊達帶著他回來,就一直盯著他們。
“錚哥,不像是善茬,要下手嗎?”
男人負手而立,沉吟片刻,說道:“這人看著挺有意思,我親自去會一會。”
燕府。
燕訣跪在祠堂內,靜默地看著案上的三炷香,抬眼便是滿牆的牌位。
本以為能多瞞幾天,結果僅兩天,父親就發現了他和刑部的人有交集,暴露了為諶修圻買通獄卒之事。
燕訣跪得筆直,漠然看著嫋嫋青煙,自小便是他護著黎煜居多,每次黎煜出了任何事,都是他跟著收拾爛攤子。
然後自己再被父母一頓收拾。
來不及歎氣,身後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燕訣,想明白了嗎?”
燕父立在燕訣背後五步,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
“兒子明白,但改不了。”
燕父表情並無變化,隻默默站到了燕訣身側,“你知道你的行為,造成了多大的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