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幾分移情的作用在,連付長寧自己都不知道,她把對守宮的愧疚轉移一小部分到了小掌櫃身上。不,現在應該叫他守宮。
“守宮,我是禮樂殿付長寧。如果是有關守宮的事情,你可以來尋我。”
守宮又恢複那副沉默寡言模樣。付長寧從他這裏得不到任何回應。
大概是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了,腹中胃海翻湧的不適感卷土重來,一股衝勁兒裹挾著胃中酸水強硬湧到喉頭。
壓了幾次沒壓住,付長寧“嘔”地一聲吐了一地。
“中午吃壞了東西,血腥味兒這麽一激,吐了。”付長寧擦嘴的動作一頓,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還特地解釋一番,有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味兒了吧。
尤其是抬眼撞上守宮探究的視線後,她下意識眼神飄忽不敢直視。
一個未成親的女子懷了,腹中還是妖修的種。單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就令人感到髒。
守宮下工後要麽給守宮喂饅頭,要麽呆坐在原地發愣,愣得物我兩忘。他照例發愣,付長寧的話壓根就沒仔細聽,意外的是付長寧的反應。
她有孕了。
身上透出若隱若無的妖氣,是妖修的種。
但,跟他有關係嗎?
守宮移回視線。
付長寧懸起的心落下,鬆了一口氣,起身告辭。
輔事的居所名為一夕海棠。
天下人都知道輔事住在一夕海棠裏,卻鮮少有人去過一夕海棠,或者說沒人敢去。
拜訪者眾多,輔事隻見能答得出他問題的人。
“長寧,你怎麽在這兒?”聶傾寒掀開竹簾,眉頭皺起。他與輔事有要事商議,在一夕海棠待了很久。剛結束,就看到了付長寧。
明知道付長寧與輔事沒關係,但一想起那天付長寧說‘找輔事當道侶’,他就心生煩躁。
付長寧也皺起眉頭,怎麽遇上聶傾寒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