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師父你說真的?”程一敘步子一頓, 眸中亮光更盛。
程一敘從不讚同離清擔任合歡宗宗主之位。他的師父德高望重、修為高深、萬人敬仰,做息風寧雲宗主都綽綽有餘,合該站在頂峰受萬修朝拜。待在合歡宗的每一刻都讓程一敘覺得離清被辱沒、擔汙名。
程一敘為此發過很大的脾氣, 一劍削平十八座山。但離清心甘情願。
“師父終於肯離開低賤的合歡宗了嗎?師父,為何突然改變心意,可是有什麽惱人的事情?”還沒來得及驚喜,疑惑先問出口。程一敘不錯眼地盯著離清, 不放過他每一絲表情。
他是想師父離開合歡宗, 但不願師父被迫離開。這世上沒人能讓師父做他不願為之的事情。
這個孩子啊, 仿佛隻要自己口中說個人名,他立即提著劍先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護短到不講道理,不問對錯。
“多年不見, 一敘一點兒沒變。還是小時候那般蠻不講理。”離清哈哈大笑, 把程一敘發頂揉地亂七八糟。像小時候那樣。
程一敘拖長了音抱怨道,“師父,拿開手。眾目睽睽之下成何體統。”
付長寧心道:那你程一敘倒是跑啊。嘖, 不止不跑,還一臉享受。幸福得都要冒泡泡了。這表情值得珍藏, 拿出來就是黑曆史。
從儲物袋抽出毛筆“唰”“唰”畫了起來。
突然脊背一陣惡寒,付長寧倏地抬頭,直直地撞上程一敘那雙要吃人的雙眼。
“離清宗主, 師徒相見這氣氛太好了, 我為您畫下來吧。我畫技師從書老頭, 不錯的。”付長寧回了個挑釁的笑。故意氣他, 一筆一筆仔細勾勒, 然後疊起來揣進懷中。
你大可以推開離清來我這兒撕了畫, 但你舍得嗎?
非凡目瞪口呆, 暗暗朝付長寧比了個“厲害”。什麽叫在騎在老虎頭上拉屎,今天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