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合歡宗祭祀大典流程走完, 離清什麽都沒說,也沒表現出一點兒知道什麽的跡象。付長寧一顆心穩穩地揣回肚子裏。
借著告辭行禮的動作,視線自然而然掃過輔事。
同樣是通奸之人, 憑什麽她整天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坐臥不安,輔事卻沒一點兒沒受影響。
心裏不平衡了。
非凡在亂禁樓等到天色漸晚,見她回來,立即差人備吃食、熱水, 熏香也點上。
手上正纏幾圈彩繩做花樣裝飾屋子, 也不弄了丟到桌子上, 鞍前馬後伺候著,“回來了?你打算選誰?”
即便合歡宗是下三流的宗門,但宗主交替是大事。有幸經這麽一遭, 說出去多令人自豪。
“你怎麽提前回了?沒陪著樓主?”付長寧忙活了一天, 麵帶倦色。驚了一下,坦然受之。樓主的待遇,此生怕也就這麽一遭。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樓主陪著離清宗主呢, 哪裏想得起我。”非凡道,“你打算選誰?我太好奇了, 給我透個底兒。”
付長寧:“不知道。”
非凡清楚付長寧是認真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以什麽標準、怎麽選、要選誰。正因為如此,他更敬佩付長寧。
要知道, 一些人的前程, 一個宗門的前路, 將會因她一個舉動而發生雲泥之別的驟變。
這種掌控別人咽喉的滋味是令人欲罷不能的, 尤其這次還不是一兩個、是無數人, 但看來付長寧卻隻把這事兒當麻煩。
“你看起來很累, 先休息吧。天大的事情, 明日再說。”非凡放低了聲音,起身離開房間,順手輕掩上房門。
嗯?不問了?
也好,她強撐起的精神可以鬆弛些了。
去睡一會兒吧。
付長寧雙手撐著桌麵準備回房間,猛地被紮了一下,一股尖銳的疼痛從指間傳來。
一堆小臂粗細的彩繩中混了個巴掌大的小剪刀,用來剪繩子的。剪子腿敞開,非凡忘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