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一族兩列修士乘劍而來, 停在亂禁樓上空。
丹色宗服寬大衣袖被風吹得鼓動起來,一個疊著一個,密密麻麻遮掩天光。亂進樓頭頂看不到一點兒藍空色。
非凡心道這事兒不能善了, 叫來弟子,“樓主呢?”
弟子憂心忡忡,“因事外出,暫未回歸。”
“好。”平常癱在家裏躺屍, 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不在。
若程一敘在, 蔣氏一族即便占理, 也不敢這麽大張旗鼓往亂禁樓頭上囂張。
付長寧:“非凡。”
“長寧你回來了?撲了個空吧。輔事日理萬機,怎麽會......輔、輔事,您怎麽來了?!”非凡回頭, 看見輔事的一瞬間話就卡在嘴裏, 結結巴巴地,慌忙行禮,“見過輔事!”
這就是侄女的特權麽, 可以跟輔事說得上話。非凡羨豔地想,我也想做輔事的侄女。
“你捧著茶壺站門外做什麽?”付長寧朝屋子裏探去, “林肆呢?”
“我哪兒敢進去呀...”非凡話音剛落,鼻尖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麵色一凜, “...鈴蘭的味道, 蔣振來了!”
一頂十二人抬橫雲穿陽大轎在陰雲裏漸廓其形。原本是天邊拳頭大小的朦朧黑點, 不過眨眼的工夫, 大轎子便已悄無聲息到了眼前, 占據了頭頂半片天空。
蔣氏一族弟子跟著讓出位置, 隨在身側。
“林肆, 滾出來!”一股渾厚沉著、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從轎子裏出來,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亂禁樓。
轎子門簾跟著掀開一角,露出蔣振那勢在必得、麵漏狠意的臉。
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離清緩步開門而出。一身縹色長衣,是滿眼的丹色宗服中心唯一的亮光。
“蔣振,林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哪裏惹到你,讓你動這麽大的肝火。”離清站在院子裏,笑眯眯抬頭看。
“林肆殺了我兒蔣元,我要他償命!”蔣振視線越過蔣元看向屋內的林肆,“宗主,我蔣氏一族向來是非分明。我尋的是林肆,與你無關,你旁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