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很快就要出發去往涼州, 這幾日家中都在為他備東西,種種事端接憧而來, 沈棠便也沒功夫再去想宣平侯府的事兒, 雖如此,她還是從父親口中陸續得知一些消息。
這些消息傳入沈棠耳中,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
她按了按胸口,在院前的那片竹林前立了一陣。
莫不是因著她的重生, 所以一切發展軌跡都變了?
沈棠明明記得, 宣平侯府傾覆的導火索是江弦騙她盜取太子令牌, 意圖忤逆犯上才牽連出的宣平侯府。
宣平侯盜竊軍械, 鋃鐺入獄,又咬出了幕後的黑手——定國公府與晉王。
沈棠怎麽也沒想到, 晉王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晉王是先帝的幺子,為人一向低調親和,沈棠從未想過,他竟然具有如此有野心,在後推波助瀾, 妄想謀朝篡位。
晉王與定國公府結親後, 兩家便開始達成共識, 晉王看中的是定國公府的權勢, 陸家同樣野心勃勃,想成為輔佐新皇登基的一等功臣。
正廳裏頭傳來沈鈞弘的聲音, “幸好定國公府的那位當家主母對棠棠不大上心,議親一事才耽擱了些日子, 否則我們忠勇伯府怕是也會牽連進去。”
沈棠悄悄折了出去, 外頭陽光正烈, 安哥兒手裏提著她新編的蛐蛐兒, 在寬闊的庭院嬉鬧玩耍,原本寂靜的地兒隻聞得他的歡聲笑語。
沈棠立在門前的庭階上,遙遙眺望寒山寺的方向。
她在寒山寺的菩薩麵前許下的三個願望,一一都應驗了。
一願遠離前世孽緣,二願沈家平安順遂,三願……三願覓得如意郎君。
除了第三個願望,其餘的她都如願了,這也足夠了。
冥冥之中,好像所有的轉機都在寒山寺中,若不是發現放生池中的屍體,普慧也不會被捉,最後也不會將定國公府和晉王引出來。
隻是她始終想不明白,一切是不是過於順利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改變了幾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