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水色廣袖曳地長袍在風中獵獵擺動,如墨的長發隨性的披散開來,星眉劍目,整個人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是……年啟白?
棠止傻愣愣的看著那人,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印象中的年啟白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溫如模樣,跟現在這個看上去就很不好相處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忽然,漫天的桃花雨下得愈發的急促,風明明不大,可桃花樹的枝丫卻開始輕輕搖晃惹得滿樹的花落得愈加的猛烈,桃樹中央那團光變得更加明亮,棠止遠遠的站著都能夠感受到它的雀躍。
仿佛是在高興年啟白的到來一般。
這種認知對棠止來說頗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他現在是能慢慢想起一些東西沒錯,但大部分的事情他還是處在一種一無所知的狀態中。
直到現在,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麵前站著的這個年啟白,是神君年啟白,是那個曾經獨自生活了好幾萬年的神君,而不是回憶中和他一起生活過的年啟白。
而那棵桃樹……
在棠止的注視下,桃樹中央的光團開始將自己身上的光亮收斂住,一顆緋色的小珠子顯露出來。
年啟白身後輕輕碰了碰那顆它,那珠子還雀躍的上下晃動了兩下。
“別鬧,該化形了。”
那珠子似乎是有些不滿於年啟白此刻的態度,珠身上下顛了兩下一下子蹦到年啟白的手心中骨碌碌的轉了一圈,似乎是在示威。
“嗬……”一直繃著臉的神君終於笑了,微微向下凹陷的嘴角上揚,原本鋒利的眉眼變得柔和,就像是被暖陽消融的冰雪一般,露出底下最柔軟的部分,令人看了心動不止。
棠止仰頭張了張嘴,心中有什麽東西即將呼之欲出。
突然,整顆桃樹上的花都落了下來,密密麻麻一片差點把棠止淹沒在其中。